说晚上来找我,咱们快些走。”
湘玉回了院子,发现苏重秉已经坐等小半个时辰,在厅里喝茶看书呢。
湘玉屏退了下人,朝着苏重秉说道:“大哥你若是想教训我,那我可躲了。”
苏重秉本想上来拧拧妹妹的耳朵,转念一想她也大了,此举不太妥当,讪讪的垂手道:“心虚了?知道是错的当时还那般行事?好在殿下没怪罪,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殿下?当今能称殿下的,世间只有一人……那是……
湘玉忍不住打个寒颤,在律法森严的古代,她午后的言语冲突冒失,确实不妥。
苏重秉见妹妹已然明白,便全都摊开跟她讲:“外面的事儿,和你姑娘家无关,可也要有分寸,太子殿下是什么人?不出意外,那可是未来的圣上,满朝的文武,谁不是客客气气的?你倒好,直接要把人请走。”
湘玉直觉得冷汗涔涔,那人竟然是太子殿下!
她听汤嬷嬷提起过,当今太子年二十五,娶的是常太师的嫡长孙女,另外太子还有一个侧妃,左侧妃父亲是参军,正三品的官衔,除此之外,还有姬妾四五人左右,太子膝下有两个女儿,分别是太子妃、左侧妃所生,遗憾的是太子成亲多年,始终没有儿子。
前几年皇后娘娘还盼着喜信儿,让妾室们喝避子汤,可太子妃只生育一个女儿,之后便再没消息,这才停了汤药,盼着姬妾有孕,皇后娘娘期望多年,也只有侧妃生下一个女婴,除此外便再无女人怀孕。
外界对太子的质疑,也都是来自他年富力强却缺少子嗣,汤嬷嬷在宫里时常见到太子,太子隔几日给皇后请安,母子间的情分很深。
当今圣上喜怒无常,就算是太子皇后也得小心翼翼的做人,太子的性子更深沉些,情绪不漏,这大概是长于深宫的皇室子弟的“通病”。
苏重秉也不忍心太苛责妹妹,又嘱咐道:“今日太子是秘密来咱们府上,你装作不知情,记住,万万不要和其他人提起。”
湘玉使劲点点头,又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为了何事?有事你们去前院谈,还来了后院……”
苏重秉拍拍湘玉的脑袋:“刚和你说了,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湘玉正好有事找苏重秉,她摇了摇苏重秉的手:“大哥我来了京城,还没出去逛过呢,我和太太说她指定不许,你帮我求求情,我想出去看看。”
苏重秉身形颀长,两年多没见,容貌上有了很大的变化,逐渐脱了稚气,有一份少年人的沉稳。
苏重秉冥想片刻,微微叹了声:“这有何难,赶明儿我有了空闲,就去和太太说带你出去玩。”
苏重秉又问:“你还带其他姐妹吗?”
湘玉摇摇头,她想带湘莲一起,可捎上湘莲就绕不过湘雪去,既然如此,倒不是谁也不问,出去玩个清净。
苏重秉温声道:“不知道你想去什么地方,明哲家在京城有几处铺子,首饰、胭脂、布料、酒楼都有,咱们出去的话就去那。”
王府侯府没有几家是指着那点俸禄的,侯府有朝廷赐的皇庄,还有马场等,加上其他的生意,每年的收入想必不少。
送走了苏重秉,湘玉唤了蔓草进来,她问道:“我听采薇提起过,你和老夫人院里的三等丫鬟香草关系亲近?”
蔓草瞄了湘玉一眼,犹豫的说道:“是,我们两个名字里都带一个草字,觉得有缘,我也扫过地,算是同病相怜,啊不对,应该是惺惺相惜,对!所以有几次我跟着小姐去请安,在院子外面等小姐无聊时,和香草搭过几次话,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蔓草涩声道:“小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事……”
湘玉笑道:“放心,你没做错,说不准还立功呢。”
蔓草一下子就雀跃起来:“那感情好了,我虽然比不上四个姐姐聪慧,但我忠心!”
采茶刚好抱着布料进来,听见蔓草的话,佯怒道:“好啊,你看我们不在,就告黑状,难不成我们不忠心不成?”
蔓草这才发觉失言,她往后躲了躲:“采茶姐姐你可以饶了我,我最怕你抓挠我。”
湘玉瞧着采茶手中的布料问:“这是哪里来的?”
采茶把布料铺在床上,回道:“刚刚大夫人派人送来的,说是月华锦,像是没得几匹挺难得的。”
月华锦是蜀绣中的精品,多重颜色深浅不一,过渡晕染自然,面料光绸,做披肩最是好看,确实难买。
湘玉让采薇收起来:“等入秋前,再把这匹布裁了做衣裳。”
说完她招呼蔓草过来:“我有事吩咐你。”湘玉凑到蔓草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