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众人原有向连百城问罪之意,听了秦川之言。均是一愣,相顾不语。忽听吴长老大声道:“不错,难得秦帮主仁义过人,宽宏大量。说起来连百城倒是个是非分明的汉子,这儿子的归儿子,他老子的归老子。各位兄弟,向连家报仇之事,就此作罢!”
秦川点点头,又转身对山东分舵舵主肖之轩道:“至于连栋的一干旧部。肖大哥也不要太过为难。只要没有叛帮投敌、违犯帮规之行径,仍是本帮的好兄弟。提拔任用,应须一视同仁,不可厚此薄彼!”
肖之轩上前一步。躬身道:“属下谨记帮主教诲!”
当下众人又商议了诸般应变之法、对敌之策。群豪一一领命而去,各司其事,若遇重大之事,一切依帮主号令行事。
待得分派停当。众人尽皆告退,只留下了曲长老一人。
秦川请曲长老坐了,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曲长老受宠若惊。躬身接过茶杯,道:“帮主留属下在此,定是有所垂询,尚请帮主明示!”秦川微笑道:“不敢!只不过晚辈心中确有两件要事,正在酌量,一时难以委决,须向长老请教!”略一停顿,缓缓将意欲在清明节大会之后立赵进为副帮主之事说了。
曲长老侧头眯眼,沉思片刻,忽然大拇指一翘,赞道:“帮主,好主意!赵进那孩子精明不失沉稳,本领不低,是个独挡一面的人才。倘若善加雕琢,足以担当副帮主之职。帮主身兼两帮帮主,又是大风堡的少主,未必要事事躬亲。吴邓王三位虽然忠勇勤力,却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方今武林多事之秋,帮中确需另立一位副帮主。妙,妙!”顿了一顿,又拱手道:“帮主,请容老夫饶舌。我看韩索那后生,也是一员干将,这帮中长老之位么……”话犹未了,却见秦川脸带微笑,点头不语,显然也是此意。
这一老一少看法竟出奇的一致,二人越想越觉有趣,不由得对望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秦川心道:“曲长老果然不愧为本帮前辈耆宿,目光老辣,识见不凡,一眼便能瞧出帮中利弊。有他坐镇总舵,本帮无忧矣!”
曲长老摸着胡子,向秦川微笑道:“但不知帮主想问的另一件事是什么?”
秦川笑了笑,道:“我想让成方大哥接替韩索韩大哥,做中原分舵舵主。曲长老,你可千万别舍不得放人啊?”
曲长老一听,脸色微微一变,当即跪倒在地,大声道:“恳请帮主三思!老夫年事已高,唯一的指望便是成方这孩子。承蒙帮主瞧得起他,只是这小子年轻识浅,少不更事,属下怕他误了帮中大事!”
秦川伸手扶起,微笑道:“成方大哥武功高强,为人诚朴忠厚,办事沉稳干练,放眼百戏帮,中原分舵舵主之职,实在不作第二人想!”
曲长老嘴唇微微颤抖,老泪纵横,用力点了点头,道:“百戏帮列祖列宗神灵保佑,有秦帮主这等人才统率我等,本帮何愁不能发扬光大,兴旺发达!”
秦川目送曲长老辞去后,这才快步来到后院易婉玉的居处,见她正倚门相候,俏脸上充满了焦虑之色。
秦川笑道:“等得急了?”易婉玉浅浅一笑,摇摇头道:“知道秦大帮主现下是个大忙人,急又奈何?”秦川拉着她小手,道:“准备好了么?”
易婉玉不答,反握住他手,将他拉到自己的绣房之中。秦川一转过屏风,便一眼望见两名丫环正扶着桑青虹盘腿端坐。
易婉玉上前扶住了桑青虹,吩咐那两名丫环道:“你们可以出去啦。记住,关好门,守在门外,不准放任何人进来,就说这是帮主的命令!”
那两名丫环应了,依言而出,守在了门外。
秦川嘻嘻一笑,挤眉弄眼的道:“好妹妹,你这香闺之中,绣床之上,我这个大男人今儿可要坐上一坐啦!”
易婉玉俏脸生霞,白了他一眼,啐道:“正经事要紧,休要再油嘴滑舌!”秦川向她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便即除下鞋子,上了绣床,盘膝坐在桑青虹身后。
易婉玉见秦川摇头晃脑的低声念念有辞,知他是重温“破心之术”上的口诀,心下微微感到好笑,忽听秦川说道:“玉妹,用银针插入桑舵主太阳、人中、百会四穴!”
易婉玉早已备好针具,当即依言取针,迅捷无伦的认穴刺入。
秦川飞指而出,出手如风,依次连点桑青虹腰背任督二脉的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痖门、风府、脑户、强间等诸穴,而后运起“大悲玄功”,将真气由掌心缓缓流入桑青虹后心、两胁、双肩、后颈等处。
他本拟只须一个小周天,便足以打通桑青虹体内经脉,助其恢复神智,不料内力在她体内运行之际,一股潜流斗然奄至,气血逆行。
秦川一惊之下,浑身一震,脑海中灵光一闪,登时暗暗叫苦:“不好,中了沐前辈的诡计啦!他故意让我小觑桑舵主所中的邪术,其实另行在她体内暗暗存有毒素。我这一行功,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收功不救,坐视桑舵主变成白痴;二是耗尽真元,全力拔除她体内之毒,而我自己却有功败身亡之虞。沐前辈此举是考较我,他是想让我自个儿选择是生是死?”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做了个选择,当下不动声色,仍是运气替桑青虹拔毒治伤,解除扰心邪术。
如此循环施术,或拍或点,或推或捏,将自身“大悲玄功”真气源源输入桑青虹体内。数度推血过宫之后,秦川和桑青虹头上身上雾气蒸腾,衣衫尽湿。一时之间锦账之中热气弥漫,氤氤氲氲,床上三人俱已笼罩在浓浓白雾之中。
易婉玉目不转睛的瞧着秦川,见他头上身上热气愈来愈浓,汗流浃背,显然是到了重要关口,再看桑青虹时,已是满脸红光,气息均匀。
她愈看愈惊,浑没料到情势如此复杂,心下正感惴惴不安,忽听秦川叫道:“拔针!”
易婉玉当即纤指伸出,以迅捷无伦的巧妙手法将插在桑青虹身上的银针一一拔出。她望着那四枚银针,不由得吓了一跳,花容变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