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再说。”
公输虔又行了一礼,表示谢过,才坐到案前,但又说道:“听闻公子现在闭门谢客,不问世事,可是如此?”
芈通又是一笑,举起酒樽对着公输虔,待其喝下一爵后,才道:“通连自己的属下都保护不了,还能做什么呢?”
公输虔听了,暗暗有些发愣,良久才回过神来,说道:“我当公子是故意为之,引人耳目而已,却没有想到公子竟真的这般消沉?”
芈通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通不这样做,又能怎样?”
公输虔听了,立马来了精神,将酒樽重重的放到案上,道:“公子当厚积薄发。以公子之才,天下无人能比,好好计较一番,定可成就一番不世之功!”
芈通自然了解公输虔的意思,其实他也是这么决定的,只是他现在确实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争夺楚君之位,说说容易,但要做起来,谈何容易。目前他的父敖还没有换太子的意思,兵权又牢牢的抓在太子手上,他又凭什么跟太子竞争?难道就凭他铸造了祭天台,治理了瘟疫?想到这些,芈通又是摇了摇头,苦笑道:“不世之功?哼,还是留给太子去做吧。”
公输虔听了,也是苦笑一下,道:“太子!请恕虔妄加猜测,此次惨案,恐怕与他脱不了干系!”
“呃!”芈通听了,吃了一惊,猛然盯着公输虔看了良久,才又道:“何以见得!”
公输虔淡淡道:“明眼人其实都懂这个道理。从刚才公子的表情来看,公子恐怕也猜到了,只是不说罢了。”
芈通听了,良久才叹了口气,不知可否。
公输虔见罢,连忙又说道:“公子现在躲在府中,就是看到了此点,怕再遭太子嫉妒,而故意为之。只是公子错了,以为深入浅出,便能躲过横祸,其实不然;公子之能,太子早就深记心间。先前公子曾装傻过一次,太子绝不会让公子再装傻第二次的。就算公子再次躲过去了,难道公子就没有想过,为那些一起死去的兄弟报仇吗?”
听了这里,芈通只闭起眼睛,因为仿佛有无数个的冤魂在他的面前晃悠。良久才咬了咬牙道:“可是以我目前实力……恐怕跟太子无法比拟吧!”
公输虔见芈通话已转锋,忙道:“公子大谬。的确,从表面上看,太子手握兵权,公子绝无机会;但是,公子通过此次治疗瘟疫之举,实是大得人心,人们已将公子当作救世的神明来看待了!试想这种声望,又可是一般兵权所能比拟的!”
芈通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却听公输虔又说道:“而且公子拥有荆山之地,此地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好好经营,定有一番作为!在朝中公子又有国老支持,国老虽不比太师有兵权,但他门生众多,覆盖了朝中一半,却也势大!哦,说到权臣,公子为何不拜见一下咸尹斗伯比呢?”
??????????“咸尹斗伯比……我那小叔伯?”芈通听了重复道。脑中自然搜索着有关他的记忆,只是印象并不深。
??????????“是啊,楚廷之上,没有谁的权利能超过这二老一少了!二老自然是太师和国老,这一少嘛,便是咸尹斗伯比!”公输虔接着说道:“此时公子有国老支持,若再能得到咸尹的支持,自然是如虎添翼。而且咸尹是你的叔伯,乃是若敖最小的儿子,是你父敖最小的兄弟,地位自然不同凡响;为人又低调聪明,善于谋略,更兼任了右司马一职,实是出了太子、太师之外,拥有实际兵权的第三人。而且咸尹的兵将,全都驻扎在这都城丹阳附近,担任着国都守护之责,实是重中之重。”
芈通听了,思考片刻,才又顾虑道:“这……既然他如此重要,太子又怎么会不拉拢他?而且通此前,确实与这位小叔伯没有什么交情,甚至连印象都不深……他又为何会助我?”
公输虔淡淡一笑,说道:“呵呵,公子有所不知,咸尹大人在朝中是独树一帜,并不涉任何争斗,对太子也是不温不火,他的心愿是楚国强大,其他的,他从不计较。而且咸尹是个聪明人,对于这窑洞惨案自然是心明如镜;若是以前,太子对公子采用如此手段,咸尹大人自然理都不理;可是现如今是公子为防治瘟疫、为大楚立此绝世之功的关键时期,咸尹大人自然是异常气愤。而且公子通过治疗此次瘟疫,积累如此声望,咸尹大人自然对公子是另眼相看。公子拥有如此良机,为何不试他一试呢?”
“呃,这……”芈通听了,心中早有盘算,只是还在计算揣摩着得失。
却听公输虔接下来的一句话,更加的打动了他:“公子,别再犹豫了。咸尹大人早间也是若敖的最小公子,对于公子现在处境,那也是深有体会的。为此,公子此行,必定成功!”
芈通听了,眼睛放光,缓缓的才望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