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闪闪抠了抠眼屎,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政哥!
嬴政拧起浓眉,“哼,成何体统!”
“赵高,传秦媪!”
秦媪几日未见她,见她一脸狼狈的样子,心疼得连忙亲自为她梳洗了一番。
“媪姆,你真好!闪闪想你哒!”
秦媪的心柔软成了一池桃花水。
她入宫不久就伴在王上身边侍候,闲时便侍奉草药,研究医理。
一生未嫁,无儿无女,她以为此生就要老死在这寂寥的深宫。
却未料,上天待她不薄,把这个人小鬼大的小丫头送到了大王的身边,亦送到了她的身边。
今日的吃食是膳食房里的赵良庖做的。
“他呀,听闻小公主进宫了,就非要亲手为小公主和大王做吃食。”
秦媪一边为她布菜,一边笑着说道。
此刻,赵良庖正站在远处眼巴巴地望着雷闪闪,她吃了几口饭食,然后对赵良庖招招手。
赵良庖连忙跑过来,搓着手紧张地看着她。
“这道炙烤鹿肉还不错,若再烤得更加焦脆一些,咬下去会更有嚼劲,这酱料中可放点韭,香气会更加浓郁!”
赵良庖忙不迭地点头,令身旁候着的小内侍用毛笔一一竹简上记下。
她又对其他的菜式一一进行了点评,激动的赵良庖抓过小内侍手中的笔,自己认真的记录起来。
最近,大王吃了他按照小公主赠的食谱上的饭食,总算胃口好多了。
“公主大恩!小的无以为报!”
赵良庖跪在地上,看着雷闪闪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肯起身。
等雷闪闪吃饱喝足,嬴政已在龙车里面等着了。
今日驾车之人正是蒙常山与赵高。
赵高看到她,鼻孔微哼了一声,以四十五度的角抬头仰望着天空。
她无视赵高的死样。
在蒙常山的帮助下,爬上龙车,叫了一声阿父,便舒服地靠在他的身上,眯上了眼睛。
昨日睡得比狗晚,今早起得又比鸡早。
睡眠严重不足,她得补一下瞌睡。
嬴政没有动,只是把身子挺直了些,让她靠得更贴实些。
把她耷拉下去的小手重又放回他的臂弯里。
虚空中,紫色的雷云猛烈翻滚,一柄锋利的长剑穿透雷云而来,直直贯穿她的胸口。
鲜血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强忍着巨大的疼痛,她艰难回眸
却始终看不清持剑之人的脸!
“为何?为何要杀我!为何要杀我!”
她恨声怒吼!
雷闪闪双眸紧闭,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精致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 一起。
小脸变得煞白,仿佛一枚残叶,随时可以破碎。
小丫头做噩梦了!
嬴政心里一惊,连忙拍着她的背轻声唤道:“闪闪,快醒来!给寡人醒来!”
“难道是寡人今日发怒吓着她了?”
“谁在叫她?声音如此陌生又熟悉?”
雷闪闪想睁开眼睛,可是那把长剑死死地钉着她,她的鲜血已经流了一地。
她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浑身颤抖着!
嬴政生怕她在噩梦中把舌头咬伤,急忙把他的小指放进了她的嘴里。
雷闪闪在巨大的痛苦中下意识的张口,死死地咬住了他的手指。
嬴政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丫头的牙齿如狸猫一样,尖利得很。
但他没有抽回手,仍由他咬着,此时的他满眼心疼与焦急,他继续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闪闪,别怕,阿父在这里,只要寡人在,无人伤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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