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庇有伤人倾向的人,那你就变成了危险的一部分。”
易舟没有表情地看了李医生一眼:“所以你准备怎么对付我,把我送去重症病房吗?”
是啊,李医生,你该怎么抉择呢?假如我即是危险本身,你会助我一臂之力吗?
李医生坐回到椅子上。这一次,他打量易舟的眼神起了变化,不再是“聊聊”的随意,而是换上了医生对病人的独有的观察。“不会。你不会去到重症病房。但是你会受到惩罚。这种惩罚不是我个人对你施加的,我只是照章办事。”
“李医生。”
“嗯?”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
易舟转过脸,表情变得阴鸷起来:“为什么你一开始不肯接收我,但在我回到会客室之后,你不但跟其他医生开始会诊,还一改态度,要求我立刻入院。中间发生了什么?”
不等李医生酝酿出狡辩的话语。易舟便接着问道:“为什么我的问诊医生是你,入院之后主治医生还是你?这应该不符合津心医院的规定吧。”
“又是为什么,你的病人在入院三天之后,你从来没有出现过。哪怕查一次房都没有?这些日子你在做什么?”
李医生皱着眉,张口结舌。
过了好一会他才说:“不要把这些无端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让我来跟你解释一下。第一个问题,改变诊断结果是我出于职业道德的严谨决定。因为在问诊过程中,你眼神展现出来的绝望不会骗人,已经是很严重的程度。如果不把你收入医院,我怕你会衍生出轻生的想法。”
“第二个问题。这几年经济形势不好,很多医生觉得津心的待遇不佳,离开了医院另谋发展。医院的医生数量骤减,很多医生都在带实习生,我也带了几个学生。一人多岗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说实话看着这些前同事离开体制到外面大展宏图,我都想去开个私人心理诊所,轻松又赚钱多。”
“第三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跟上一个问题也有关系。正因为人手不足,所以我还必须兼顾前面门诊的事务,分身乏术。即便我没有亲自过来查房,但是护士递交上来的每日查房记录和对你的状态的口述,我都非常认真的做了记录,留存在你的档案中。”
易舟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乎听不到的轻笑,他有点困难地把手抬起,象征性地鼓了鼓掌:“很让人佩服,李医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能给出这么详尽的解释,不愧是你。”
“那么这些解释你满意吗?”
“你的解释跟我当时从医院溜走时编的借口一样,用你的话说就是——合乎逻辑,但不合情理。咱们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的。你说我满不满意?”易舟笑了笑。
“易舟,还是不要太阴谋论了。这对你的病情没有任何好处。许多重症病人就是从被害妄想症开始的,随着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便对一切都失去信任感。觉得任何人都像是要对自己不利,从而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局面。”
“嗯。”易舟抬抬眼皮,“你也是这么哄骗其他病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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