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从杂乱冗长的梦境中醒过来的时候,早已不知今夕何夕。
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并不说话,只凝视着重重帷幕的大床出神。原来……还是在这里么?
“你终于醒了。”身边有清冷的声音道。那声音跟常出现在她梦中的声音很是相似,时时透着股冷意,却并不令人厌恶。声音的主人伸出手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满意道,“总算彻底退了烧,能说话么?”
清羽艰难地转了转头,瞧见了段瑞俊逸非凡的脸庞。他的面色一如往常,冰冷且不带感情,眼神里却似乎隐隐有着一丝关切。
“皇上……怎么来了?”清羽开了口,嗓音异常沙哑。
段瑞瞧着她呆呆的样子,微觉好笑,开口道,“这里是朕的寝殿。”
清羽眼睛略睁大了,“臣妾昏睡了几天?”
“三天。”
啥三天?清羽赶忙起身想要回宫,有没有搞错?这渣皇上简单一句“帮忙协理六宫”的话,就险些让自己丢了命。整整三天都在他的寝殿里面养病?!还要命不要?
无奈刚刚醒来,气虚体弱,清羽努力许久也没能起身。
段瑞伸手按住了她的肩,“你身子还虚弱,不能下床走动,还要再多休息几日。”
清羽苦笑,“可总在皇上这里,毕竟……也不是办法……”
段瑞毫不在意,“无妨,你且安心睡罢,其实这里便是毓灵斋。”
“……”,清羽眼睛瞪得更大了,无语问苍天。
就在这时,毓灵斋寝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双细嫩的小手端着铜盆走了进来,清羽扭头一瞧,原来是宝玉。
宝玉进门后,先端端正正向皇上行了个礼。转头又瞧了瞧躺在床上的清羽,开心地笑,眉眼很是舒展,“主子终于醒了?奴婢来为主子擦脸。”
清羽点了点头,她瞧着宝玉的脸色也有些苍白,黑眼圈很重。想来这些天她为了照顾自己,也没有时间休息。
段瑞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喝茶,瞧着她们不出声。清羽落水后第二日,他便命人将清羽妥善送回毓灵斋养病。他每日里得空的时候不多,也是偶尔才来瞧瞧她。
待宝玉给清羽擦过脸,扶她坐起。清羽便道,“宝玉,你也累了,去歇息吧。”
待宝玉退下后,清羽望着段瑞,苦笑道,“皇上如何不问臣妾因何落水?”
段瑞讶异地抬起头,望向她,半晌才道,“此事朕心中有数,你且安心养病。”
“莫不是已经有人将臣妾落水的经过讲得清清楚楚了?”
段瑞皱眉,点了点头九零后基因砖家。
“她们如何说?皇上可相信?”清羽低声道。
“朕信与不信,都不重要。”
是啊,不论你信与不信,还不都是不闻不问?清羽心中愤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努力把声音放柔,“郭昭媛如今如何了?皇上可有惩戒她?”
段瑞忽然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道,“羽贵人既已醒来,又何必追问过多?”
清羽神情呆滞了一瞬,羽贵人?是了,与他,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羽贵人,跟后宫之中的所有嫔妃一般无异。他是帝王,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为自己做些什么。
段瑞沉默着走到清羽身边,轻轻抬手拂去她面上的一丝乱发 ,轻声道,“你既醒了,朕便安心了。这件事是意外,你不要计较,好好养好身子。”
“皇上……”,清羽抬起头,眼中含泪,“皇上当真认为只是意外?”
段瑞沉默良久,叹了口气,手指抚上她的脸颊,默默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你不要再问,可好?”
清羽咬紧了嘴唇,悲哀地摇了摇头,只觉一股悲愤在胸中冲撞,转瞬间便泪水汹涌。不只是为了郭昭媛的诡计,更多的,是暗恨自己竟不知不觉之中,对这古代的渣皇帝竟抱有一丝期望。
段瑞瞧见她的泪水,眼底有一丝动容,转过身不忍再看,只道,“年关将至,朕有要事要忙,便不常来瞧你了。”
说罢,连头也未回,便信步走出门去。
“瑞哥哥……”清羽望着他的背影,竟鬼使神差脱口道。
段瑞的背影顿了顿,终究还是走远了。
不知过了多久,宝玉走了进来,默不作声地擦干清羽脸上的泪水,又扶她躺下,转而替她将被子掖好。
“宝玉,宝钗呢?”清羽忍不住问。
宝玉掖被子的手僵了僵,勉强笑道,“宝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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