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一,天降细雨。旖旎雨丝,轻柔得好似女子的手一般,拂过承安街头。青石板路上,一个个承安子民却面带喜色,欢欣鼓舞,携家带口来到城门两侧的街道上,无一不翘首期盼,夹道欢迎。
上将军苏仁安、先锋徐天翊征讨西晋大获全胜,班师回朝。
一排排将士们身穿黑色甲胄,手握着刀剑,神色肃然,目光坚定,动作整齐划一,气势森然。
策马走在最前面的便是上将军苏仁安,古铜色的脸线条硬挺,眉宇之间英气勃发。他身穿黑色甲胄,金丝软甲,背后一柄银色长枪,气势不凡。
反观他身后的前锋徐天翊,却是一身暗银色软甲,眉清目秀,气质卓然,周身上下俱是淡然的风采。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便是那破敌无数,直捣敌营的猛将。
一时之间,承安城的少女们全都为之倾倒,无数待嫁少女做起了“不嫁徐郎誓不休”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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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齐王段瑞为表苏仁安、徐天翊之战功。特在未央宫大宴群臣。
一排排舞女轻歌曼舞,扭动着腰肢,手中轻纱挥舞。整个殿中险些成为轻纱的海洋,配合着舒缓的音乐,直叫人要昏昏欲睡。
清羽坐在皇后身边不起眼的角落里,险些要睡过去。奇怪的是,往日里定会对此等歌舞大皱眉头的段瑞,今日却听得认真。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舞女手中的轻纱,面上带着沉醉的神色,竟像是个沉迷于声色犬马的昏聩君王一般。
郭树清郭丞相坐在右上手,显然也瞧见了段瑞的神色,心内不由冷哼一声。三皇子段瑞即位之前便喜寻欢作乐,声名在外。即位之后虽收敛了很多,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且瞧他今日的样子,便知他心中在想什么。
郭丞相想到这,冷哼一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略带傲慢地抬眼瞧着对面的苏仁安。
苏仁安坐在他的对面,也不着恼,反而笑着举起酒杯,“敬郭丞相。”说罢,仰头将杯中酒喝干。
“苏将军果然年少有为,老朽佩服。”郭树清口中笑道,心里却巴不得那苏仁安就此消失。若非自己儿子明城不争气,这上将军的职位怎会轮到他苏仁安来做?白白将手到擒来的军功让给了苏家!只可惜,郭家已无可用之人,只怕是前途堪忧。
段瑞坐在龙椅之上,将众人的神色俱都收在眼底。却并不在意,只将眼光再一次转到了舞女手中的轻纱之上。
轻纱无声舞动,纷纷扬扬飘向空中,无数玉臂轻抬,直指向上。
段瑞嘴角划过一丝笑意,淡然举杯道,“边关大捷乃我朝之兴,此杯酒,当敬我大齐千秋万代,国泰民安神仙门最新章节。”
群臣俱都举杯响应,“吾皇万岁!”
段瑞放下酒杯,目光锐利,环顾在场众人道,“此次征讨西晋,当属上将军苏仁安居功至伟,封骠骑大将军,中两千石,开府仪同三司。赏家宅良田,赏金千两。”
此言一出,全场皆静。此番封赏,诸大臣虽眼红,却不得不服,毕竟那是实打实上了战场搏命博出来的功劳,谁敢提出异议。
苏仁安当即跪倒谢恩,“臣谢主隆恩。”
也只有郭丞相的脸色难看得紧,眉头紧锁。
段瑞顿了顿,继而缓缓道,“先锋徐天翊身入敌营,擒敌有功,不可不表。特封为左翼前锋营统领,赏银千两,赐家宅一所。”
徐天翊同样跪倒谢恩,一旁的苏仁安的眉头却紧皱了起来。那徐天翊确实骁勇善战,勇猛异常,但身世成谜,过往履历俱是一片空白。皇帝这番封赏,虽说自己得了骠骑大将军的封号,看似风光无限,可却并无实权。而那左翼前锋营统领,却是个手握实权的肥缺。
如此想着,心中难免不是滋味。他下意识望向皇后的方向,却见皇后苏雅容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望着那徐天翊。
这家伙究竟是何等来头,竟得皇上青睐至此?
众人自然是各怀心思,或喜或悲。而清羽望着那徐天翊,却觉得心头一紧,那个梦中一直保护自己的哥哥,此刻可不是正在眼前?只是却为何改姓了徐?清羽心内狐疑,前几日段瑞提到白天翊班师回朝之时,她心中已经有些想到此处,只是未曾表露而已。今日一见,竟果真如此。
清羽略带疑惑地将眼光在段瑞和白天翊的身上转了转,似乎,那两人之间,暗中有着什么计划?
徐天翊谢恩过后,起身回到座位旁,敛衣落座之前,眼神有意无意地飘过清羽所坐的角落。
只可惜他离清羽太远,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亦读不懂他眼神之中的含义。
正怔忪间,只听段瑞道,“西晋战事告捷,朕心内甚慰,今日便由羽婕妤弹奏一曲助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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