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烟也不抽了,让伙计再抬出一把八十斤重的大锤来给季海。双手一手一把八十斤重大锤,季海没感到有多吃力,只是掂量了一下,虽然还是有些轻了,但也足够打铁了。
季海点头,示意伙计把烧红的铁块拿出来。
这时,集市边上的不少人都在此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个手持双锤的季海,不知他要干什么。
烧红的铁刚一拿出来,众人只见季海开始抡锤,八十斤重的大锤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落到烧红的铁块上。
铛!一声浑响。
“呵!”抽旱烟的老汉倒吸一口凉气,这一锤竟然砸出那么大一个窝来。
铛铛铛铛铛铛……
季海双手如车轮一样止不住地旋转,两把八十斤重的大锤在季海强壮有力的双臂和腰部肌肉的配合下,如风车一样打在铁块上。
打铁里有个成语叫做千锤百炼,寓意要打好一把剑,需要千次击打百次淬炼才能成型。可是现在的季海却完全不理这道理,八十斤重的铁锤铛铛地打在烧红的铁块上,几个呼吸就打了数十锤,而铁块还是红的。
铛铛的敲击声还在继续,抽烟老汉看得旱烟掉了都不知道——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人这么打铁的。
周围伙计和赶集的人也是个个目瞪口呆,如此打铁谁不是平生第一次见。
只见季海铛铛地敲了数千下之后,铁块也暗了,这时季海拿起钳子把铁块往水里一放,再拿起来时已可见一把剑的基本样子了。这把一天才能打好的剑算是基本好了。
“师傅你看行吗?”季海问。
抽旱烟老汉这时才反应过来,赶忙说:“行,你可以留下来。”
“但是先说,我不是伙计,我打的每一块铁你都得分我一半。”季海坐地起价。
抽旱烟的老汉一怔,咬咬牙,最后还是一口道:“行!”
见到季海成功留在了铁匠铺的季滨不屑一顾,像他这样的文人怎么都要做点诗情画意的事。
这时,季滨见周围不少女子在买胭脂,忽然灵光一闪,有主意了。
季滨先去借来一副文房四宝,而后铺开纸来,在集市边上开始大声嚷:“卖画卖画了,谁来买画?一两银子一幅,即画即拿。”
谁料边上的人都看疯子一样地看着季滨,让季滨好不尴尬,季滨略思片刻,知道是自己价格高了。于是再喊:“十文钱一幅,十文钱一幅。”
谁知喊了半天还是没人理,惹得在一旁打铁正欢的季海哈哈大笑。
季滨彻底怒了,一声大喊:“卖画了,第一个不要钱!”
此声才喊出不到片刻,周围到处是人。季滨看着周围的人,一声冷笑,凡人真是比自己还喜欢占别人便宜。
一般这个时候画家作画往往会找一标致的姑娘,然后慢慢作画,若做得好了自然是好,若做得不好那也不怕,可以说姑娘的美貌难以画出。
这样,一幅画下去可引来不少人。
只是季滨今日偏不,季滨喜欢反其道而行之。
在周围的一圈女子中,季滨故意选了个长得不怎样的在自己前面。惹得周围人指指点点,觉得这画师疯了,这样的画画得越像不是就越丑吗?
季滨不理众人,开始作画,看着那个脸盘嫌大,满脸雀斑,头发也未怎么梳理,有几根还飘在外面的女子,季滨信手作画,笔下如飞。
一盏茶的时间后,当季滨的画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画上的女子是那个女子无疑,只是脸上雀斑没了,脸盘也笑了,飘在外面的头发也整整齐齐地被一根玉钗锁着,身上那件有些皱了的衣服也平平整整,色泽鲜艳。一时之间,竟给人一种倾国倾城的感觉。
“天啊,这是我吗?”被季滨选中的女子惊讶地问。
季滨满脸堆笑,心里说这怎么可能是你呢,但嘴上却是无比地甜:“是你啊,当然是你,姑娘下一次说媒,不妨让媒人带着这幅画去相吧。”
“好好好。”女子高兴地接过画,千恩万谢,欢欢喜喜地去了。
这边几个女子赶紧给季滨十文钱,让季滨帮自己也画一幅刚才的画,自己日后好嫁一好郎君。
“涨价了,一两银子一位。”季滨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说完揉了揉自己那一点不酸的手,“好累呀,画这么一幅。”
另一边几个女子一咬牙,一跺脚:“行!有你的画还买什么胭脂啊。”
季滨赶忙笑脸相迎,收钱作画。
季海和季滨两人忙到晚上方才得已回家,且还是答应了凉城百姓明天还会开工才让走。
两人这一天下来,百两银子是挣到了,回到住处季滨细心地给季夏带了一盒胭脂,而季海倒是给仲秋带了不少好吃的,季夏自然也有份。
四人在屋里高兴了一晚上后睡去。几个神仙今晚过得格外高兴,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他们沉睡时,一座远方的城池传来了一个令世人震惊的消息,这消息明天就到凉城,到季夏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