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形,簌然掉落,随即手忙脚乱的套起来。
昆瑶看见家明微微扭头,耳根发红。
起先她还不明白,但看着少女穿衣时偶尔泄露的春光,才明白过来。
许家明尽管扭开头,却移动身体,恰到好处的挡在栀子和众人的视线中间。
人群一阵沉默,仿佛只听得见布料悉悉索索摩擦的声音。
直到一阵悠扬钟声打破这诡异。
爱莎悻悻的道,“哼,今天就算了,瑶姐我们回去上课,下次再教训——”
“还有下次?”许家明眉头一皱。爱莎被他的气场震的身形一缩。
昆瑶心中一紧,直觉又到了需要她做出行动的“故事节点”。
果然,那阵谜样天音响了起来。还好不是她担心的内容。
【姥姥,容我提醒,你此刻身份乃明爱学院五年级生,下一节数学课即将开始,请及时回到座位,准备上课。】
昆瑶松了一口气,加入下楼的人潮。
瑰丽不甘心的凑上来,安慰的说,“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不过没关系,我们下次再找个隐蔽点的地方。”
所幸说话间已经到了五三班的教室门口,昆瑶乐得不用表态,回到自己的座位。
跟班甲乙丙安慰了她几句,分散到她前后左右的方位,像是一圈卫星。直到年轻的男老师走进教室准备上课,才见栀子被许家明微微扶着回来,匆匆套上的衣服说不上整洁笔挺。
昆瑶的跟班们见此情景,发出一串含义丰富的语气词。
年轻男教师推了推无框眼镜,欲言又止,目送最后两名学生归位,才道,“同学们好,离【华伯伯金杯少年数学邀请赛】越来越近了,今天,我们复习一下鸡兔同笼问题,先来总结——”
华伯伯金杯赛?
【它】总算发挥了一点作用。
【华伯伯是本国杰出的数学家,这个比赛是为了纪念他举办的,主要面对小学中高年级学生,这一届的初赛快到了哦~~】
昆瑶对这信息可不感冒。
但上课总比在天台好。不用面对一群小学生做出行动,可以让她有时间想想自己的处境。
全然陌生的环境。
零碎混乱的记忆。
惟一的线索,反而是【它】。
昆瑶决定试着跟它对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声音果然回应了。
【姥姥,你可算注意到我了。】
老师在台上絮絮的演算,许家明认真的听课,忙里偷闲看一眼栀子的背影,栀子努力记着笔记,手却微微颤抖,也许还没从刚才的阴影中恢复过来。跟班在后面窃窃私语。
昆瑶可以确定,有一个只属于她和【它】的小世界,于是大胆的沟通下去。
——为什么叫我姥姥?
【大家都这样叫你啊。】
昆瑶脑中掠过几个片段,却看不真切。
——“大家”,大家是谁?
它顿了一下,随即道,【姥姥,这是快穿文,不是失忆文……】
——谁让我快穿又失忆呢?
话还没问,昆瑶就被数学老师的声音拉回现实。
“通过昨天的学习和刚才的总结,同学们都知道这类题的一般解法了吧?那么来计算一道习题,我要请两位同学上来写黑板。”
他年轻的目光在教室中扫视,定了下来——
“栀子同学,还有昆瑶同学,请到讲台上来。”
【它】消失了。
昆瑶一阵气闷。关键时刻怎能掉链子?
而且她干嘛要去算小学生数学啊?
谁要去数鸡跟兔子关在一起有几个头几只脚?会数桃子不就够了吗——
桃子……
昆瑶只觉有什么新画面从脑海中跳过。
数学老师咳嗽一声,“请昆瑶同学到讲台上来。”
昆瑶望向讲台,栀子已经听话的站在了黑板的右侧,举着笔准备下手。
一群同学看着她。
后面两个跟班更是怂恿,“瑶姐,去!把她干掉!”
昆瑶没有等到【它】的发声。
刚刚那个念头是怎么回事,桃子?
也许循着这个世界的节奏,能让她找回些什么……
于是昆瑶走上台,站在左边的黑板面前。
她明显感到,因为自己的接近,栀子全身都紧张了。
至于吗……就算这个“昆瑶”再嚣张,难道还敢当着老师和全班同学的面整她?
“开始吧,同学们也都开始。”
老师一声令下,栀子手中的笔就落到黑板上。
老师给出的题目是——
【鸡兔同笼习题1:笼中鸡兔共30只,兔脚比鸡脚多60只,问鸡兔各多少只?】
右边的栀子刷刷的写着算式。
那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哇,变形有木有,发散思维有木有,举一反三有木有,虽然只是小学数学的程度,但光会死记硬背不懂变通也然并卵哦~~】
昆瑶努力忽视它的调侃,她可没心思算小学生数学题。
她努力想要抓住刚才一闪而逝的画面。
桃子?
明明,那才是更重要的事……
“时间到,请大家停笔。”数学老师一声令下。
昆瑶看看面前空空如也的黑板,跟栀子那边工整的算式形成强烈对比。
“两位同学可以转过身来面对大家,”数学老师冲栀子和蔼的笑笑,“栀子同学,请说一下你的计算思路。”
台下,昆瑶的跟班们发出一阵嘘声。
栀子绞着双手,声音微微发抖,“我是,首先假设……”
尽管她声音发抖,身上的衣服稍显凌乱,也不太敢直视台下的同学,但清晰的思路、简洁的算法还是得到了老师的默默点头,许家明专注而鼓励的望着她,有些学渣也听的两眼放光,就连昆瑶的跟班,嘘声也没多少底气了。
爱莎和瑰丽不禁为大小姐担心,等会儿轮到她,可咋办呀?
昆瑶心中全无一问三不知的担心。
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雪亮的眼睛,她忽然感到一阵熟悉感,仿佛自己离开了这间小学生教室,回到九天之上,那时她也像这样,面对着一大群人,为她担心。
——或是等她的笑话。
身旁的栀子发言到了尾声,怯生生的说,“……结果就是这样得出来的,不知道对不对。”
就连这个口气腔调,也让她似曾相识。
有些事情,昆瑶忽然想起来了。
比如,她为什么会叫姥姥。
【它】咳嗽一声,适时给出了回应——
【姥姥,哦不对,西王母娘娘,或者说,上圣白玉龟台九灵太真无极圣母瑶池大圣西王金母无上清灵元君统御群仙大天尊……】
它微微喘了一口气,然后接下去——
【欢迎开始您的“被下凡”环球快穿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