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了。只有下一条命。你起来!跟旁厅长走。什么话都留到后面再说!”
纽卡顿一时糊涂,没能听出穆的话中已有对他高抬贵手,还是跪着,哀求着。
穆玛德琳为何要对纽高抬贵手?不是可怜这个人面兽心,衣冠楚楚的大国总统,她的心中对这个虽然很本事,却已非常丑恶的首脑人物,恨之入骨,鄙夷到了极点。但是,她必须权衡利弊,便宜行事。
纽卡顿时此举,必有两个恶果。其一,败坏新世纪高层领导的名声,尤其会给总统们的名望蒙上阴影。人们自会鼓唇弄舌,沸沸扬扬,指责纽的同时,必然稍带上穆,说是无风不起浪什么的。那样,她的美名也就受到了损害。名声员害了,又必然影响到她的下一届连选连任。其二,影响联合国与各国各地首脑的正常关系。此事只要传出去,联合国所有人员都会义愤填膺,众口一词地指责纽卡顿。这当然没有错。可是,指责了纽,势必连带上b国,话就不好说了。其他各国各地也会捕风捉影,生出这样那样的敏感来……
穆大主席的思维天生超速度,一开始就思考了纽卡顿揭发控告她和全求人的利害福祸,在心中拿定了主意。
眼下,事情按她预计料的一样发生着。她必须从大局着想, 个人恩怨压在心底深处,维护整个地球人的和气与团结。毕竟,毕竟,大敌当前啦!
纽卡顿还在地上跪着,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非要你答应不可,你必须答应。”
克萝蒂实在看不过眼了,紧跨两步,走上前,一边拽他起来,一边劝道:“主席开恩啦,你还不起来谢谢!”一边给他使眼色,一边接着说:“起来吧!有啥以后再说嘛。”
纽卡顿这才听懂了,可他装模做样,拽着克萝蒂,慢慢的站了起来,朝穆深深鞠了躬 ,再朝旁波宁弯弯腰,跟着克萝蒂走出了小别墅。
小别墅重又恢复平静,静得令人坐立不安。
穆玛德琳在地上胡乱转了一会,觉得浑身不适,跟进书房,取出基因人杂志来看,没翻几下,扔到了书桌上。又取出毛笔,想写字,还没动笔,又插进了笔筒。再到健身房,举了几下哑铃,还是心烦意乱,跑到客厅来,抓起茶几上的电话,要拨东方雄,想想还是放下了,打开屋门,走到天井里,仰望天空。
天空仍然被夜雨统治着。
那雨儿,不管天空如何黑暗,如何恐怖,尽情地飘飘洒洒。
哦!这是太空的心雨。多么地清凉,多么地淡然,多么地爽利,多么地忘情。
太空的心雨从脸上悄悄然滑进口中。
噫!这心雨没有了硫酸味,也没有了垃圾臭,更没有了易燃易爆的怪味道!
唉!天时地利人和,多么不容易哟.
唉!心雨也是这样的苦苦挣扎。
啊!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心雨呢?
哦,心雨知情急,当机而断落。
客厅的电话又震响起来。
她习惯地快步回屋来接。
“阿琳,我是阿斯!你好吧!”话筒里,亚当斯的声音急迫,粗壮,泛着浓浓的酸气。“我马上来看你。”
“你就别来了!”穆哀求道。“还嫌我这儿不够乱吗?”
话筒里传出“嘟嘟”声。
穆一下子瘫在沙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