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宜绵。不仅是宜绵,别些个格格她也是要交好的,留个面子情。
这些背后的事宜绵并不清楚,她听曹颜问起选秀的过程,便将自己选秀的经历说了,当然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不好拿出来说,只说了基本的流程以及一些简单的注意事项。
曹颜感激道:“多谢格格了,若不是格格指点,到时选秀我怕是要闹笑话了,这几日只怕还要叨扰格格了。”
宜绵道:“曹姑娘客气了,不过是京中人都知晓的,江宁离京中甚远才不好打听,曹姑娘若有什么问的,只管过去寻我。”
隔日曹颜果然去找宜绵了,问了些问题,又送了她许多精致的小礼物,宜绵也不推辞,大方受了。只是曹颜走后不久,秋蝶便慌忙过来,凑在宜绵耳边道:“格格,曹姑娘送的荷包里有张五百两的银票。”
“什么?”宜绵也是大吃一惊。五百两给她一个小格格,曹家到底是多大方?
“格格,可要还回去?”秋蝶问道。
宜绵也很是犹豫。这曹家的银子自然没盐商的银子那么好拿,盐商地位太低,拿了就拿了,四阿哥又同意,一点儿后遗症都没有,曹家可是朝廷重臣,拿了他的银子,若是他找你办事你推脱了,说不定曹家就要反击了。可是,曹家用的是江南的赋税,这五百两的银子不过九牛一毛,也许根本不放在心上,就是想结个善缘而已。
要是四阿哥在就好了,问问他就解决了。现在四阿哥不在,宜绵又不是胆大的,只能忍痛道:“下次曹姑娘再来时还回去吧,已经有了500两,能用上几年,不必为这500两冒险。”
宜绵已经做了决定,秋蝶便不多说,点头道:“奴婢明白了,格格放心。”
她们做好了还银子的准备,曹姑娘却不过来了。她和家中别的姐妹一起将几个皇子格格都拜访了,到让不少人受宠若惊。
“格格,钮钴禄格格过来了。”
不管是在扬州还是在江宁,钮钴禄氏一直没过来串门子,她们两个似乎有个默契,便是不在出来玩的时候见面讨嫌。现在钮钴禄氏打破这默契,只怕是有什么事。宜绵也不多想,让秋蝶迎钮钴禄氏进门。
好些时日不见,钮钴禄氏还是那个钮钴禄氏,穿了旗装梳了旗头,脚穿花盆底,说话声音不缓不急,脸上带了量出来的笑容,“耿姐姐这些日子可好?”
宜绵也礼数周全道:“甚好。钮钴禄妹妹呢?”
钮钴禄氏又道:“这江宁织造府甚是阔绰,比四阿哥府也不遑多让,倒出乎我意料。”
不知钮钴禄氏说这话是何意,宜绵便与她周旋:“江南是一等一富庶之地,这江宁织造府富贵些,也是寻常。”
“是啊,江南确实富庶,听说曹大人是圣上幼时伴读,又曾做过御前侍卫。因深得圣上隆恩,曹府之人才阔绰又出人预料吧。”
听钮钴禄氏像是喃喃自语一般的话,宜绵心中突然明了,只怕曹家人也给她送了银子,才让她行事反常。钮钴禄氏过来试探,是想问该不该还银子?她也缺钱?
对于钮钴禄氏的试探,宜绵并不直接回答,而是问道:“钮钴禄妹妹一向不爱出门,在曹家这些时日也是一直待在屋中?”
“我不爱动弹,只今日才过来跟姐姐说说话,还请姐姐勿怪我失礼。”
“钮钴禄妹妹客气了,也不知四阿哥何时才能过来,几个阿哥的格格都在这府中,钮钴禄妹妹若是在屋中闷得无聊,不如去出门去见见她们,都在一个府中住着,可是难得。”这就是让钮钴禄氏也去试探下别人。如果都收了银子,那就都不用还。一是法不责众,二是曹大人再大胆,也不可能收买所有皇子格格,这银子就是用来结善缘的。
钮钴禄氏何等聪明,明了地点点头,道:“耿姐姐说的正是,都在一个府中住着,自然是要多联络,也好有个照应。”
当下她便告辞,宜绵也不耽搁,去了隔壁。旁边住了九阿哥的格格,见了也只是打个招呼,到不曾好好聊上几句。
九阿哥格格郎氏热情迎了宜绵进屋,“耿格格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宜绵笑道:“郎姐姐客气了,打扰姐姐了。”
郎氏大笑道:“瞧耿妹妹说的,咱们一样的身份,能跟着阿哥一起出来,又有缘分一起住在这江宁织造府,合该多亲近。”
看郎氏是个爽朗性子,宜绵也不多绕圈子,笑道:“是啊,是要感谢江宁织造,好房子好饭菜款待着,热情周到,倒让我愧不敢当。”
郎氏看了宜绵一眼,笑道:“有什么敢不敢当的,都是皇子阿哥的脸面,与我们这些个人是谁可不相干,别说是银子,我们爷连侍妾都收了好几个。在扬州的时候,便纳了一对姐妹花,叫什么云芙云蓉的,倒是个好听的名字,只是回了府中,只怕又要放在角落里,不知什么时候才记起。”她说完,看宜绵睁大眼,很是诧异的样子,又笑道:“耿妹妹怕是少见我这样直白的吧。”
宜绵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好奇那对姐妹花。听了名字便是个美人。”
“确是美人,左右无事,不如让她们过来给你见见。”郎氏说完,也不等宜绵回答,便让丫鬟去将人叫来。
等宜绵见了姜云芙,才敢置信,这个姜家的嫡女,也被她老爹送给了九阿哥。旁边那个貌美的,便是她要献给扬州知府的二姐吗?
姜云芙见了宜绵,低了头羞红了脸,一句多不多说,似乎并不识得宜绵的样子。
郎氏对了姜家两位姑娘可没对着宜绵的好脸色,她提了声道:“两位妹妹,这是四阿哥府中的耿格格,大选进的府,与你们这些外头招进来的身份可不一般,你们可别失礼,快些给耿格格请安。”
看姜云芙和她姐姐别扭行了礼,宜绵也不想她们继续尴尬,对郎氏道:“打扰郎姐姐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回来自己房子,秋蝶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格格,这姜姑娘不是嫡女吗?她爹真是狠心,连正室生的女儿都要送人。九阿哥府中那么多侍妾,她没根没底的,以后日子怎么过啊?”
宜绵叹气,“商人重利,果不欺人。银子收起来吧,别人的事,我们管不了,就别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