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对颙琰莞尔,“皇上还是让臣妾自己独乘一匹马吧,臣妾也想看一看皇上的骑术呢。”颙琰听我如此说,却还是稍有不放心。“清儿你不擅策马,真的可以吗?”我抿唇点头。颙琰下马,换乘了一匹周身雪白的马。见我独自驾马无恙,转首欣然接受七额驸拉旺的挑战。“来吧,朕倒要看看,朕的骑术退步了没有!”话音刚落,便挥鞭策马疾驰而去,拉旺爽快大笑,紧跟其上。
我拉着缰绳,心中忐忑。虽然之前颙琰亦曾在马场教过我几次,但我却不娴熟。如今,只能企盼老天眷顾,不要让我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看清妃娘娘的样子,可是不会骑马的人。”耳后,传来男子的声音。我转首一看,原是永璘。浅笑回道:“十七爷可是慧眼。不知道那七额驸是什么来头,竟如此嚣张?”永璘俊颜上漾起笑意,“清妃不知,这个七额驸是父皇已故固伦和静公主的额驸,皇兄的姐夫,出身蒙古,天性豪爽不羁,却是个顶个的好汉!”
原来如此,我会心一笑。忽然,身下的骏马昂首长嘶一声,差点将我摔下马去。迎着风飞奔而去,我抱紧身下的马,且惊且惧,不知道好端端的马怎会无故发疯。“清冷!”急速奔驰的马匹,迎着风,却能听见身后永璘担忧的呼唤。我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嘴唇发颤。“救,救我!”
我侧在马背上,只见永璘驾马追赶上来。却不如我身下这匹发疯的马快,愈来愈快,我能感觉到劲风刮过脸颊的刺痛,却无法令它停止下来,唯有牢牢的抓紧它身上的缰绳,抱着它的脖子。远远看见一匹周身雪白的骏马,是颙琰。身下的骏马飞驰而来,速度超越了颙琰。“清儿!”颙琰疾呼一声,追赶我身下的骏马。
“前面是悬崖!”慌乱中,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我抬眼望去,不远处正是陡峭的悬崖。心早已跳到了嗓子眼,离悬崖越来越近,回首,只见永璘奋不顾身地跳到我身下这匹发疯的马上来。迅速将我抱起,却在落地之时脚下踩空,永璘在失力之前将我往前推,我转身,用尽全力去拉住他的手。待颙琰拉旺他们赶上来,众人协力才将永璘拉上来。
颙琰神色担忧,拉着我的手打量周身。“清儿,你没事吧?”我抿唇摇摇头,平静了一下心神。“我没事,多亏了十七爷。”转首望去,只见永璘身上好几处擦伤,太医正在为其擦拭。目光不自禁放在那匹突然发疯的马上,此刻马早已奄奄一息。我看向拉旺,“素闻七额驸来自草原,理应精通策马之术。不知道为何清冷所骑的这一匹马会无端发疯撒泼,还差点将我摔下悬崖?”
拉旺神色凝重,上前去仔细打量马匹。忽然从马脖子里拔出一根半寸长的细针,“皇上娘娘请看,骏马并非无故发疯,而是有人往马匹身上射了毒针!”拉旺沉声道。我将目光放在永璘身上,今日之事有人故意谋害,若非永璘此番奋不顾身的搭救,只怕如今我早已…
“究竟是谁!谁要置清妃于死地?”颙琰深邃的眸子瞬间化为墨色,眸中腾腾怒意昭然若揭。今日出宫骑马郊游的都是皇族亲王福晋,却不曾想竟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只见王族亲眷皆是一脸无措疑惑,我仔细打量,却见唯独四亲王福晋将头深深埋在颈间,甚是可疑。亦不多言,轻声安抚颙琰道。“算了,如今臣妾并无大碍。好在十七爷也没有受重伤,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清儿,你总是如此以德报怨,旁人才敢如此欺凌于你。”颙琰浓密的眉毛上扬,刀刻般的容颜炯炯生威。我微叹口气,凑近颙琰耳语道:“只怕今日之事,若彻查下去,会令皇上比此刻清冷遇刺之事更加难受。”颙琰听我此话,怔然半晌。知我另有打算,轻咳几声。“既然如此,便依清妃所言。”
筋疲力尽回到宫中,只见浅秋和柳如樱早早便侯在殿门口。见我回来,浅秋上前迎我道:“奴婢就说今天陪娘娘您去,万一出个什么事情奴婢还能帮衬着。可是娘娘您就是不让奴婢陪您去。”我神色微促,适才经历那一场生死浩劫,还未完全平复心神。
如今我亦不想多言,只道:“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浅秋,你陪我进去。”
房中只留了我与浅秋两个人,“今日骑马的事情想必你都听说了,我怀疑是四福晋所为,你且去帮我打听一下这个四亲王福晋的来路。”我稍稍啜饮了一口梅子茶,神色凝重看向浅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