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呕不已。浅秋着急上前替我拍背。却将柳如樱吓得不轻,“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我强忍喉间的恶心之感,浅声道:“不碍事的,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你就回去吧。”柳如樱听我如此说,落寞的道了别,便掩了门出去。
浅秋连忙替我斟了一杯热水,“主子,你怀孕已经几个月了。可是日日都没有好好进食,这对您肚子里的胎儿不利啊。”我接过她手中的热水,稍抿一口,才感觉好些。“去把这几百两银子给阿玛,好将下人们的月银给结了。”浅秋见我脸色煞白,眉头紧蹙。却还是依着我的意思,去账房将银子送给阿玛。
紫禁城,承禧殿。华灯初上,月色撩人,凤霏解下床榻两侧的幔帘,殿内点着红色的蜡烛,映照得室内一片春意。回眸对着眼前的男子莞尔一笑,“皇上,早些休息吧。”颙琰正看着窗外的树梢上的红梅怔然,记得她一舞倾城的那一夜,一袭红色舞衣,就如这红梅一般傲骨动人。却不想被身后的女子打断思绪,回头,只见凤霏的肚子隆起,笑意盈盈站在榻前。才从回忆之中回到了现实,起身朝凤霏走去。“凤霏,你怀胎也有八个多月了。朕想着,也该晋你的位分。”
凤霏含羞颔首,“能够在皇上身侧是臣妾的福气,其他的都不重要。”颙琰会心看向窗外,喃喃自语。“当日她亦是这么同朕说,如今还不是…”凤霏上前,柔声道:“姐姐若是知道皇上仍然如此牵挂她,一定会很开心的。”稍叹口气,又道。“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皇上这又是何必呢。皇上与姐姐两情相悦,却偏偏要如此折磨彼此。难道皇上真的相信姐姐会是白莲教的叛贼吗?既爱皇上,又得皇上深爱。姐姐何至于如此?”
一席话,竟说得颙琰毫无招架之力,苍白的唇无力启动。“朕眷顾她,也不得不顾群臣反对。更何况,她叛乱的罪证确凿,朕又如何能够堵住百官之口。”说完,眼眶微红。闻着满室温馨的香气,凤霏靠在颙琰的怀中,迷迷糊糊睡去。只是颙琰,望着窗外的红梅,一夜未眠。
翌日晨起,凤霏被册封为妃的旨意便传遍了六宫。仰天承誉,凤霏被册为华妃。取其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意。而诚妃,也顺带着沾了凤霏的喜气,又因着其母家的显赫地位,被皇上册封为诚贵妃。
“主子,奴婢适才去市集,看见市集里的告示贴着,说是华嫔娘娘被册封为华妃了。还有诚妃娘娘,也册封为诚贵妃了。”浅秋一回来,就开始喋喋不休。我抿唇浅笑,抚摩日益隆起的小腹,有一股暖流在心头流淌。“凤霏的孩子想来已有八个多月了,再过不久就要生产。只可惜,我不能伴在身边。”倒是如今她被册封为华妃的消息却令我欣慰,华妃,至少能证明颙琰并没有因为我而迁怒于她,至少能说明,她母子安好。
“主子,有些话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浅秋搓着手,稍显局促。我凝眉回眸,“说吧。”
“其实奴婢觉得,如今您已经出宫,不再是皇上的妃子。而十七爷又对您一往情深,你为何不考虑一下十七爷呢?”浅秋话音刚落,便被我睨了一眼。“我以为你是最了解我心思的,却不想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如今你怀有身孕,再过几个月就会生产。若是孩子出生便没有阿玛,你让旁人如何看待这个孩子?十七爷对你情深似海,他愿意代替皇上,照顾您和小皇子啊!”浅秋愈说愈离谱,见我瞪她,才止住了嘴。
“你如何知道他愿意?还是你将我怀孕的事情告诉了他?我怀有龙子的事情若是被紫禁城里的人知道,你以为你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那些大臣,皇后诚妃,个个都巴不得抓住我的痛脚置我于死地。为何唯独你如此天真,还是被冲昏了头脑!”我语气激动,质问道。
“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十七爷对主子你一片真心。”浅秋语气哽咽,转身欲出房门,却从袖口掉落一个发簪。我上前几步,捡起那个发簪。“这个…是我叫你拿去当掉的翡翠簪子…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这个簪子没有当,那银票是哪里来的?”
“是…十七爷。”浅秋小声回我。“十七爷说,这个发簪是主子心爱之物,若是当了,十分可惜。所以…”未待浅秋说完,我便颓然坐下。“如今,连你也开始欺骗我。”“主子,奴婢不是存心的。奴婢只是觉得若是要小皇子一出世便被人冷眼相待。主子不如与十七爷一起去天涯海角。主子在这里,日日提心吊胆。就如诚妃说的,如今想要夺取你的性命,再简单不过。”
“住嘴!”我冷声打断浅秋的话语,“永璘是痴心错付,我本不该是他衷情的女子。我是有罪之人,若是与他一起,岂非拖累他终生。更何况,我不需任何人来替代他在我心中的分量。”我紧紧攥着手中的发簪,眉目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