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双眼,“你这种弱者,本来就没有留在世界上的必要,之前不动你是因为于未眠,你还有点作用,哼,可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救得了谁?”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他知道凤大人妖奄奄一息,更明白我来这里是因为打算救他。
我不由惨然一笑:“我武功不济,自然是救不了谁,可您自诩武功盖世,现如今不是也没能救得了谁吗?难不成放着重要的人不管,就是你有作用的表现?呵,你的置之不理若是不能救人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事实上你却是害他们的罪魁祸首!”
我自知我的着几句废话对杀人杀得心灵麻木的老妖怪来说,无关痛痒,顶多是隔靴挠痒而已,却没料想到他如同被闷雷劈中头盖骨,脸色一下子全黑,双眼阴森寒冷得可怕,手指一伸,我的脖子已经被他冰冷的手狠狠掐住,那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话语太过狠绝:“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我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那双泛红的眼睛,淡然道:“本来刚才是不知道些什么,只怕是现在知道些什么了。”
掐在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喉间涌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眼角居然有泪水溢出。
我暗暗在心里唾弃自己,在敌人面前,流什么眼泪!
好吧,在死亡面前,我应该庆幸自己流的是眼泪,而不是眼屎。
“你想威胁我?”警告和讥讽的味道十足。
我哑然失笑,只不过被人掐着,笑出来估计也十分震撼:“咳……一直都是你在威胁我吧?”
老妖怪怒极,细细的眉峰一挑,却娇媚地笑了出来,松开了爪子:“贝可冉,你比我想象的聪明一点,却比我期盼的愚蠢几分。”
在夏晗菲复杂难明的注视下,我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被弄乱的衣襟和*的发丝,目光熠熠地看着老妖怪:“你比我想象的卑鄙万倍,却比我期盼的痴情几分。”
“废话什么,滚吧!”他重重地一甩宽大飘摇的衣袂,颇有几分不甘的味道。
不管你们能不能理解,反正我促狭地将之理解为老妖怪害羞了……
世间的人活着,或高贵或卑微、或武功盖世或手脚残疾、或倾国倾城或容貌一般,到头来,哪一个不是为情所困,为爱所忧。
我随意地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也不顾那湿哒哒的衣衫黏在瑟瑟发抖的身上,径直准备往外走。
不料,夏晗菲冷不防丁地从一旁冲出来,玉手一扬,银色的九节链毫不留情地冲我甩来——
即使来势过于凶猛,即使这是明摆着的偷袭,她依旧没有伤及我分毫,因为老妖怪眼中凝结的精光破冰而出,掌风一动,只听见‘哗啦——’一声,那条时时刻刻都被夏扒皮拿来压迫无产阶级的武器扎进了水中,溅起几朵水花。
“我下命令了吗?”
听见老妖怪那嚣张到不得了的嘲讽声音,夏晗菲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有毒奶粉,眼睛一红,娇喝一声,就冲了过去。
结果可想而知,就凭她,怎么可能是老妖怪的对手,她尚未近了人家的身,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掀翻在地,淡绿色的裙边扬起、一头乌黑的发丝散乱、艳红的唇边还有一抹淡淡的血迹,脸蛋被坚硬的石块擦出了几道血口子。
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我怎么能够容许自己的眼睛看到这样的场景!
于是我捂上眼睛快步走出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