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让她想起了在庭上似要将她逼入绝境的律师,也是这般不带一丝感情的陈述,豪门私生女,十八岁时未婚先孕,每一条都好似罪证一般地指向她,好像所有的不堪都被摆上了台面……
那凌厉的眼神与这夏日的阳光一样,让一切无所遁形。
可能这是萧玦第一次打量这个叫白景舒的女人,她站在逆光的位置,不施粉黛的脸上很干净,脑后的长发似墨如瀑,如果不是因为脸上未干的泪痕与通红的眼眶,还有此刻苍白的脸色,他甚至无法将眼前的人与争夺抚养权的人联系在一块。
因为这张脸实在太过年轻,说她是学生都不为过。事实上,她确实很年轻,如果不是那份白纸黑字的DNA报告,很难想象她有一个四岁的儿子。
白景舒的声音已经颤抖,犹如困兽一般,“你有什么权利抢走我的孩子!”
“有没有这个权利,不是已经没意义了么?”不管如何,结果已然摆在面前。
“我还会再上诉的。”
萧玦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五年前你选择生下孩子,就该料到这样的结果。”
“我会送他出国接受高等教育。”那样云淡风轻的口气,却像是烙印一般刻下了无法抵抗的命运。
一句话,打破了所有的希冀。
指甲深陷入掌心,白景舒很想知道,那些被萧玦逼到无路可走的商业对手们,当时的心情是否和她此刻一样。
一样的绝望……
最终,黑色的宾利绝尘远去。
车内一片寂静,萧玦摩挲着袖口的黑曜石,那黑得纯粹的颜色像极了他深邃的眼眸,猜不透,看不穿。
手机铃声兀自响起,司机老张回过头道:“少爷,秦少的电话。”
萧玦摁下接听键,也不说话,只是放松身体靠向后座,对方挪揄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玦,这次可舒服了吧,平白无故多出个这么大的儿子,要是你们家那位太后知道这么大个孙子,你说会不会立刻杀回A市?”
“很可能。”萧玦揉了揉眉心,事情闹成这样,想不知道都难吧。
“不对啊,别人碰上这种事情,都是处理的越低调越好,怎么到了你这就闹得满城风雨,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薄唇向上轻挑,他道:“有的时候流言可以让人心里产生恐惧。”未战先惧,心理战,她请再多的律师都是白请。
手边是一叠资料,视线落到那张照片上,颜色有些泛黄,看得出起码是好几年前的。照片上的女子笑得很明媚,清澈,似是阳光浸染进那眼底,很温暖。与之相比,萧玦的眸中却是冰冷一片,连带着唇畔的弧度都显得那样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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