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担心。”苏大夫嘱咐完,写完方子,收拾好药箱,转头一眼狠狠瞪向守在门口的易明:“那边那个臭小子,还不快过来把老夫背回去,给老夫背稳点儿,刚才老夫这把老骨头差点被你颠散了。”
易明脸微微一红,躬身背上苏大夫送他回去,回来的时候,带了抓好的药,霍大婶连夜熬好了药汁,小心灌文采菁喝了下去。
苏大夫说她大概会睡个一两天才会醒,可是直到第三天早上,她都还没有醒。
惴惴不安的齐一桓又让易明去把苏大夫背来,一诊断,没事,看样子是真累坏了。
傍晚的时候,文采菁就醒了一睁开眼,看到从外头透过窗户投射进屋内的昏黄光芒,她还以为是早上,支着身子要起来,可是手臂发软,撑了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又倒在了床上,随后就感觉嗓子一痒,就忍不住咳了两声。
没想到房间里有人,她刚发出声音,一串轻巧的脚步声就噔噔噔从门口跑到了她的床边,一张圆圆的还带着婴儿肥的脸凑到她面前,看着她,满脸惊喜:“姑娘,你终于醒啦,我去叫小诚哥和桓叔。”说着,还不等她说话,转身一溜跑没了影。
文采菁一时傻住了,这是哪儿来的小丫头,这么没规矩,在她房间里面跑来跑去。还终于醒了?她不过睡了一觉而已,用得着用“终于”这两个字吗?另外,她好像感冒了,嗓子又干又疼,吞一口口水都好像针扎一样。
那个小丫头的脚步声消失没多久,又传来一阵又重又急的脚步声,才关上的房门再次被推开了。
田诚一马当先冲进来,看着她一脸激动:“姑娘,你终于醒了……”说话时,尾音还微微发着颤。
齐一桓紧随其后,眼角红红的,看着她,喑哑着嗓子叫了一声:“二姑娘……”
文采菁艰难坐起身,奇怪的看着他们,莫名感觉浑身一阵发冷,不由自主拥紧了被子,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奇奇怪怪的,我不过睡了一觉而已,怎么搞的好像我死过一回又重新活过来一样……”
“不过睡了一觉?”田诚眼神怪异的看着她:“你知道你这一跤睡了多久吗?”
“不是一晚上吗?”文采菁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窗户,难道那不是日出,是日落?
“是三天三夜……”田诚说。
“嘶……”文采菁惊得不有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便又感觉嗓子一痒,爆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大丫,还不快倒水给姑娘。”田诚冲愣在一旁的小丫头叫道。
“哦……”叫大丫的小丫头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转身去桌边倒了杯不冷不烫的温水给文采菁,一边轻抚着,一边软软说道:“姑娘,你慢点喝,小心烫。”
喝过水,文采菁感觉嗓子舒服了不少,随后皱眉看向齐一桓和田诚,问:“到底怎么回事?”
“大丫,你去厨房,帮姑娘的药热好送过来。”齐一桓先将大丫支开,才看着文采菁说道:“姑娘难道不记得,那天晚上,你晕倒在了屋里。”
文采菁皱眉仔细想了想,这才恍然记起,那晚她确实感觉有些不舒服,头重脚轻的,原本打算回去再睡一会儿的,没想到突然眼前一黑,之后的事情,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夫怎么说?”她问。
“请的是旭州城最好的苏大夫。”齐一桓回道:“苏大夫说,姑娘你劳累过度,又染了伤寒,身子虚,估计要好好休养一阵。”
“要休养一阵?”文采菁眉头又紧了紧,沉默片刻,她又问齐一桓:“桓叔,那天让你去官府打探的事情怎么样?”
“说是我们大周跟北蛮的停战文书和通市文书都已经签妥了。”齐一桓径直道:“只是,北蛮那边似乎有人不同意跟我们大周停战,故意带了人在北境滋扰。”
文采菁眼睛一亮:“这么说,如果我们照原计划去北蛮还是走得了的?”
齐一桓见状,忍不住蹙起眉头:“走是能走,只是局势不稳定,怕是路上不安全。这两天,陆续也有几支商队到了旭州,只停留了一天就回去了。”
文采菁听着眼睛更亮了:“这么说,现在旭州城还是只有我们一支商队停留?”
“不错……”
文采菁唇边立刻漾起大大的笑容:“吩咐下去,我们再在这旭州停留一天,明天去官府换了出关路引,取了通市文书,后天我们就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