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然:“没事,反正也花不了多少工夫,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青杏无奈的叹了一声,开口还想要说什么,忽然看到旁边有个穿得妖娆,看着面生的女子走了过来,一看那搔首弄姿、扭腰摆臀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家女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来的。
她当即面色一沉,厉声喝了过去:“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跑到我们府里来的?”
听到青杏的喝声,文采菁便止了步,奇怪的转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顿时吓了她一跳,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凤县青楼的那个老鸨。
她怎么跑到京城来了?还进了文府?文采菁眯眼看着那老鸨,眼光寒沉沉的。
很快,她脑中便灵光一闪,想到了,扭头向暖阁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就说嘛,文季晖几天不见人影却并不是去东海县帮文叔明善后,会去哪儿呢?原来是去凤县找了人证来了。只可惜,他这次怕又是要白跑一趟了,这个证人她可能紧紧捏着的呢。
那老鸨一见说话的是个模样俏丽、穿着不俗的女子,只当是这府里的姑娘呢,便很是恭敬有礼的深深福了福,嗲着嗓子道:“姑娘有礼了,奴家是凤县青楼的老板娘……”
一听她是凤县青楼的老板娘,青杏当即暗叫了一声“不好”,知道她来是要坏事的,也不等文采菁说话,便做主要赶人:“那种腌渍地儿上的人竟然也敢偷偷跑到我们府上来,赶快给我滚,若是让我们老爷夫人知道了,少不了你一顿打。”
那老鸨已在外头等了一阵,久不见人来唤,等得实在心焦,就自己找了过来。
虽说是头一次来京城,但有些规矩她还是知道的,见到青杏这般模样装扮的,只当是府上的主子,更是不敢怠慢,没想到却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原本粉白的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又见她嘴巴里说着什么“老爷夫人”,便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姑娘,火气上来,跳脚着就骂了起来:“哪儿来的小chang货,老娘不发威,你当老娘是病猫吗?腌渍地儿怎么啦,老娘连一品大员都勾搭过,你们不过一小小商户,有几个臭钱而已,得意什么,嚣张什么?若不是你们老爷三催四请的,老娘还不乐意来呢。贱丫头,不过是让主子睡烂的货,也敢跟老娘叫板……”她不客气的骂着,似乎完全忘了这是京城,只当是在凤县跟那些多嘴的婆娘骂街,说出来的话都是些不堪入耳的。
青杏虽是丫头,不过自小就生活在府里,哪见过这样的人,听过这样的话,当即就被说的红了脸,眼泪汪汪,羞愤不已,只差找块石头碰死了。
文采菁听着,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转身便迎了上去。反正这次是逃不掉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更何况,她从来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自己的丫鬟被欺负成这样,哪有不还回去的道理?
“我倒是没想到呢,几日不见,妈妈你的嘴巴倒是越来越臭了。”她对上老鸨的脸,冷冷说道:“最近是不是过的太舒坦了,竟然敢跑到我这里来撒野,我的丫头也是你能随便骂的?”
乍一看到她,老鸨先是一怔,并没有认出来,没办法,她脸上那三道血淋淋的伤口实在太引人注目,一下吸引了老鸨所有的注意力,让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老鸨皱眉上下仔细打量着她,只觉着面前这个人看着眼熟,却死活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的,不过,她已清楚感受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寒意,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怯意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文采菁见状,轻挑了一下眉,皮笑肉不笑的上前一步道:“怎么,妈妈不认识我了?我可是说过会熔了一千两银子给妈妈塞牙缝的。”
老鸨立刻想了起来,看着她,面露惧意,忙捂住了嘴巴,踉跄的一下子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撞上了树,才不得不停下来。
怎么会,怎么会是她?
前段日子,那位风流倜傥的老爷找了她说是有了凤仙的下落,让她去认人,她只当是又有了机会把凤仙这棵摇钱树重新挖回去,何曾想到竟然又会遇到这个煞星。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想起,之前就觉着找她的这位老爷看着面善,只是没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的,毕竟,每日要接待那么客人,她也不可能记住每一个人的模样,现在想起来,这位老爷不就是上次这位小蔡公子和凤仙合谋的那位老爷嘛。
她后悔极了,早知道不该来的,又惹祸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