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声,看向秦氏道:“好像有人找秦姨娘你有话说,我先走了。”
秦氏一惊,猛然转头向后看,见到谌叶小心翼翼的远远跟在后面,一股狂烈的喜悦从心底油然生起,可是转眼想到没有办成她交代要办的事情,才生出没多久的喜悦就又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重重的心事,再转头看文采菁,早就已经走远了。
无奈的叹了一声,她转了方向,向谌叶走了过去。
谌叶也怒气冲冲的迎了过去,到了面前,开口就骂,嗓门还不小:“你看我干什么?不知道会被她发现吗?没用的东西。”
秦氏很是委屈:“是她先发现大姑娘跟在后头的……”
“那也该装傻充愣当不知道。”谌叶吼道。
秦氏低了头,只得乖乖应“是”。
见她这般顺从,谌叶原本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随即问她:“怎么样?诱她说出来了没有?”
秦氏苦着脸轻轻摇头:“她很机警,根本不肯顺着我的话头说下去……”说着,她就将两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谌叶听了,怒气冲冲哼了一声,斜了她一眼,道:“说到底,还是你没用,连几句话都不能诱出来。”
“是……”秦氏沮丧的垂了头,思来想去不放心,劝她道:“大姑娘,你听姨娘一声劝,别再惹她了,她这会儿正受侯爷的宠爱,你若是太过分了,惹了侯爷生气就得不偿失了。”
谌叶傲气的一抬下巴,鼻孔朝天,道:“爹爹最疼了,才不会跟我生气,就算爹爹生气了,还有祖母护着我呢,我才不怕她一个小小的姨娘,她害我伤了脸,我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秦氏一听,赶忙道:“那仇大姑娘不用担心,姨娘来帮你报。”
谌叶却不肯答应:“不行,你要帮我报的仇你报,我要你帮我报的仇,你也得报。继续跟她套近乎,想办法抓住她的把柄,不管做的事还是说的话,只要捅到了母亲那里,有的她受的,嘿嘿,这就叫借刀杀人对不对?对了,还有那只可恶的猫,抓伤了我不说,还投靠了敌人,想办法给我弄死它。”
秦氏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谌叶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珠子咕噜一转,笑着说:“只要你替我办成了这几件事,我就叫你一声娘怎么样?”
秦氏听着眼睛一亮,不待细想就迫不及待点下了头:“大姑娘放心,姨娘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达成心愿的。”
“那就好。”谌叶笑的眉眼弯弯,一道凶狠的光芒即可不见的从眼底一闪而过。
谌瀚是在第二天下午回的侯府。
他前脚刚进府,估计茶水都还没喝上呢,文采菁就得了消息。
为了得到这第一手的消息,她冒着可能会被人抓住把柄的风险,让刘嬷嬷用银子买通了扫洒上的一个粗使的婆子。
人回来的消息是很快得了,可之后却冒出更多的问题来了。怎么才能让他尽快来她这屋呢?之前他来的虽勤,可这会儿就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心思和兴趣了,若是要她熬个十天半月才能见着人,让她怎么憋得住啊,就等了这两天已经要急死了。
她思量着要不要把她在方氏那里跪了一整天的消息递过去,可转念一想就觉着这法子不靠谱,让他一得到这样的消息就立刻赶来看她,那得他在心里多有地位啊,她可没这么自信,一丁点儿都没呢。
可让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当她在屋里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竟然来了。
“姨娘,侯爷来看你了来了。”当刘嬷嬷突然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当场在懵在那里,一时反应不过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又问了一遍:“嬷嬷你说什么?”
见她傻掉的模样,刘嬷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又说了一遍道:“侯爷来看你来了……”
这回听清楚了,可她却不敢相信:“那怎么可能,嬷嬷你就别诓我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会来……”
“这个时候我怎么就不可能来了?”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嗓音蓦然插了进来,不是谌瀚是谁?
乍一看到从刘嬷嬷身后冒出来的男人,文采菁怔在那里:“你怎么来了?”
谌瀚看着她浓眉微微一挑:“怎么,我不能来吗?”
“当然不是。”文采菁忙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不是才刚进门吗?难道直接就跑她这儿来了?
她感觉心脏猛跳了一下。
“听说你又把方氏惹火了,跪了一整天,大晚上还惨叫,听着挺凄惨,所以我过来看看,到底有凄惨。”这话听着有些幸灾乐祸,不过文采菁清楚看到了他满布血丝的眼底透出的担忧,心头一紧,已到嘴边的冷言冷语竟说不出来了,嗓音一软,道:“我没事,就是两边的膝盖都跪青了而已,嬷嬷已经帮我揉开了,这两天已经好多了。”
谌瀚还是第一次听她用这么温软的声音跟他说话,愣了一下,随后,眼中的光芒一热,大跨步上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文采菁惊了一跳,捶了他一下,叫道:“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谌瀚难得的听话,又往前走了两步,就将她放了下来。
文采菁伸腿想站起来,却不料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正奇怪他想干什么时候,就见他掀了她的裙子,还将她里头的裤子也给捋了上前,冰凉的粗粝大掌摸上她温热的小腿,激得她浑身不由打了个寒战。
大白天的,他又想干什么?她羞恼的想要一脚踹过去,却见他的手已轻轻揉上了她膝上的那两块青印,因着刘嬷嬷揉的及时,这会儿,那两块淤青,颜色已淡了不少了。
“还疼吗?”他低声问。
文采菁心头微微一悸,轻轻摇头:“已经不疼了……”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他嗓音微冷道。
“这次不关她的事,是我一时着急问了不该问的事。”文采菁淡淡道。
“一时着急?问了不该问的事?”谌瀚抬头直直望进她的眼,问:“你在着急什么?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
面对他清冷的目光,文采菁莫名的心虚,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一边落下库管,整好裙子,一边小声嘟哝:“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她面上看着挺镇定,心里头却忐忑起来,生怕他追问下去,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事,他知道太多了,撒谎没用,根本瞒不住。
值得庆幸的事,谌瀚并没有继续往下问,起了身,走到桌边,一边径自倒着茶,一边道:“让人给我准备洗澡水……”
“哦。”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文采菁忙不迭应了一声,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嬷嬷,给侯爷准备洗澡水……”
谌瀚眯眼望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眸中很快闪过一道诡谲的光芒。
他望的太专注,连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倒得满到溢出来都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