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贬了。残颚疈晓”第二天,谌瀚上完朝一回来,就跑到文采菁那里,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文采菁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雍王,”谌瀚看着她,说:“被贬为了庶民。”
文采菁惊住,眼睛慢慢睁圆了,唇瓣哆嗦了一阵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来:“怎、怎么会这样?”嗓音中含着哽咽。
原来,昨晚,赵祈离开安平侯府后,并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进了宫,皇帝正等着见他。见到他,皇帝劈头盖脸就狠骂了他一顿,要他解释原因,可他只是跪在那里,只字不言。然后,父子俩关起门来,单独说了一宿的话。接着,就在早朝上,皇帝下了道圣旨,将赵祈贬为了庶民。朝臣们俱都震惊,也有人替赵祈求情,可是皇帝主意已定,再难改变。赵祈拜谢皇帝后,一身布衣出了宫,连王府都没有回,直接出了京謇。
文采菁颓然坐倒在椅子上,虽明知道不该他的面前流泪,可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挂下两行清泪来。
谌瀚抿紧唇死死盯着她,不由握紧了拳头,硬声道:“你不用担心,老头子虽然老了,可绝不是昏庸的,纵然雍王妃做出那等事来,将雍王直接贬为庶民的惩罚还是太重了,说不准是别有用意的。”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文采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满心意外。他这是在安慰她吗著?
京城外的十里亭,一身青衣的赵祈立在亭中,翘首望着京城的方向,似是正在等着谁。
雷振牵着马就立在亭外几步远的地方,也望着京城的方向,面上微微露出焦急的神色。
终于,前方路上远远有人纵马向他们疾奔而来。
雷振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跑过去给赵祈报信:“王爷,水哥来了。”
“我看到了。”赵祈淡淡说着,冷冷瞥了他一眼,说:“没长记性吗?我如今已经不是王爷了,再叫错,就不带你走了。”
雷振悻然垂下头:“是……”
那匹马很快就到了十里亭前。
不待马儿站住脚,马背上的人身手矫健的翻身下了马,直奔向亭中的赵祈:“王爷……”正是水杀。
看到赵祈一记犀利的眼刀射过来,水杀心中一个咯噔,立刻明白是自己说错话了,忙改口:“爷,爷要的东西,属下已经准备好了。”说着,便将肩上背着的一个包袱交到了赵祈的手中。
赵祈接过那个包袱,随手翻了一下,很满意的点点头:“嗯,很不错。”说着,便将包袱重新扎好,往肩上一甩,就向自己的马走了过去。
“爷……”水杀忽然又叫。
赵祈奇怪的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还有事?”
“是。”水杀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送到了他的手里说,“这是属下在正准备出城的时候,莫公公拦住属下,交给属下的。”
“莫公公?皇上身边的莫公公?”雷振吃惊的问。
“是。”水杀点点头,继续看向赵祈道:“莫公公说,这是皇上给王……爷的。”
赵祈伸手接过一看,竟是他曾经交给菁菁的那块龙纹玉佩,送回来后,他就带在了身上,不过在换衣服离宫的时候,和换下的那身衣服一起留在了宫里,没想到父皇……
眼眶一热,他将那枚玉佩贴身藏在了怀里,最后望了一眼京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道坚毅的光芒。我还会回来的。
转回头,他果断翻身上马,大喝一声:“我们走……”
“是……”雷振和水杀高声答应,紧随在他身后,向西驱马而去。
此时,定王府中,被禁足不得外出的赵祥也得到了赵祈被贬为庶民的消息,非常诧异:“什么,父皇把三哥贬成了庶民,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呢,王爷。”罗公公尖着嗓子说,白皙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被打得挺惨。
赵祥冷冷瞪了他一眼,森冷的警告:“这次若再出什么岔子,你就自行了断吧。”
罗公公吓的一哆嗦:“王爷放心,这次绝对再出什么岔子了,是贵妃娘娘那里传来的消息,另外,奴才刚得到消息,雍王殿下已经离开京城了。”
“哦?”虽然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赵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奇怪的微微眯了眼,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父皇这次葫芦里又再卖什么药?”
“依奴才看应该是彻底死心了吧。”罗公公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说,“奴才可听说,昨个儿晚上,雍王殿下私自离开了王府。”说着,他讨好的笑着看着赵祥,“王爷可知道雍王殿下私自离开了王府是去了哪里了?”
“哪里?”赵祥看着他眼底闪耀的不坏好意的笑容,心下微微一动。
“安平侯府。”
赵祥一怔,随后大大的咧嘴笑了开来:“倒是看不出来啊,他倒还是个痴情种子。真是可惜了,要是如今那丫头在我这里,就能好好欣赏一下他的表情了。”说着,他就想到办砸这件事的饭桶,一眼瞪过去,怎么看怎么觉着不顺眼,直接就一脚踹他的脸,骂道:“没用的东西。”
虽然疼的浑身直哆嗦,可罗公公愣是咬紧牙关,没有叫出一声,免得主子听得心烦,遭更多的罪。
“确定赵祈的人已经离开京城了?”赵祥沉吟片刻,再次问,脸上浮起一片肃杀。
“是。”
“带了多少人?”
“就两个贴身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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