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才算是减轻了一点。
我一边查看民工的伤情,一边问他:“你这是有多长时间没洗脚了。”
民工见我问他,停止了哼哼:“医生,其实......没多少天......顶多三天而已。”
工友揭穿他:“你胡说,打我和你住在同一个工棚里开始,我就没见你洗过脚。”
民工不服气的争辩:“我才没胡说,我明明三天前还洗了脚。”
工友还想说什么,被我拦住。
我冲他俩摆了摆手,制止住他们之间无意义的对话。
我忍着恶臭,小心翼翼的将民工脚上沾满鲜血的袜子剪掉。
只见很多细碎的玻璃碴,嵌在他双脚的脚掌里,血肉模糊。
我讶异的问:“玻璃碴子怎么会嵌进脚掌里,难道你没有穿鞋?”
他嗫嚅道:“我半夜去工棚外面的洗手间小解,慌急慌忙的,就没顾上穿鞋。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将酒瓶给打碎在洗手间的门口,害得我踩了一脚的玻璃碴子。”
我一边仔细的给他清理伤口,一边和他扯着闲篇:“听说在工地干活收入很高,每个月都有上万的收入?”
民工见我问他,就停止了哼哼,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在工地干活,挣得确实不少,但我要给儿子娶老婆,要存钱给他买婚房,得花不少钱呢!即使我挣得再多,也不够花。”
我见他顶多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样子,就问他:“你儿子多大?”
一谈到儿子的话题,他立刻来了兴致,如数家珍道:“我儿子今年两岁,他可聪明了,会说好多话呢!”
我哑然失笑:“儿子才两岁,你就要给他存钱娶老婆,你想得可够长远。”
他“嘿嘿”一乐,道:“医生,你有所不知,当年,我就是因为太穷,没钱买房,所以三十五岁才好不容易娶到老婆。既然我吃过打光棍的苦,我就绝对不能让儿子走我的老路,所以拼命都要给他买房。”
说话之间,我已经将伤口缝合完毕。
作为一名外科医生,我深知,在给病人做清创缝合的时候,如果和病人聊聊他感兴趣的话题,就能够有效的转移他的注意力,减轻他的疼痛感。
果不其然,当我告诉他,伤口已经缝合完毕时,他惊讶的神色,印证了聊天的神奇效果。
他竖起大拇指夸我:“医生,你真牛,给我缝了那么多针,居然一点都不疼。”
我打趣道:“你要是再不好好洗脚,下次我就重重的给你缝针,看你还敢不敢不洗脚。”
他脸一红,道:“医生,不好意思,熏到你了。”
我摆摆手:“没事,以后记得洗脚就行,否则,就是对他人的不尊重。”
听到我这样说,他的工友连声附和道:“我的话你不听,医生的话,你一定要听,以后天天都要洗脚,记住没!”
民工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我听医生的话,以后天天洗脚还不行吗?你别那么大声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没洗脚似的......”
这时候,夏雨荷的电话就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