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完,也悠悠转过了身,有了离开的意思。
待医生走出了病房之后,余嘉言的目光才接着落在了段丞的身上。
斯遇知呆的病房是单人间,所以也不存在着两个人站在这里会影响到别的病人一说。
“我留在这里就可以了,你回去吧。”段丞淡淡然道了一声,他道得很轻,生怕会吵醒斯遇知休息一般。
语毕,余嘉言好像还是一副有话要交代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样子。
看着余嘉言欲言又止,段丞也不禁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段丞这么一问,余嘉言才一副敢放心问的模样,他稍稍朝着段丞那儿倾了倾身子,显然有什么悄悄话要和段丞说。
“听说你要求婚啦?”
余嘉言虽然压低着声音,但还是不难从他的语气中听出那一份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激动。
好像如果成了,他就是他俩爱情的见证人一般。
语毕,段丞也只是看了余嘉言一眼。正当段丞寻思着该怎么回复人家的时候,余嘉言又自觉地开口道:“明天就是七夕了,要是成了,可是个吉利的日子啊!”
余嘉言越说越兴奋,如果允许的话,他真的恨不得搬个椅子在边上,等着斯遇知醒过来,再等段丞求婚。
段丞是他从艺术生时代就崇拜的艺术家,如今,又成为了他的师父,如果自己能有幸见证到这一刻,也算是值了。
然,余嘉言说完,段丞也没有给予什么回复,只是安静地看着余嘉言,目光似往常那般平淡,让人根本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余嘉言这个男生真的挺特别的,如果硬是要说他哪里和别人不太一样的话,应该就是他不会惧怕段丞的这般安静不语,这般隐隐约约散出的一股低气压。
段丞没有继续说下去,余嘉言倒是又接着开口了:“你是不是怕她拒绝呀?”
语毕,段丞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倒是余嘉言,好像能从段丞的沉默中读懂些什么:“师父,你放心吧!肯定可以的!你要是真的不敢,可以先对着师母试试,反正她现在还睡着,应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余嘉言说到这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贴心地补充了一句:“牛郎织女这一天都要见面呢,师父,你这求婚一定能成!”
话音落下,段丞的眼神也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余嘉言的话虽然很多,但段丞倒也不排斥。
见段丞没有再开口说话了,余嘉言才缓缓收敛了起来:“好了,不跟你说了,那我先回去了。”
语毕,余嘉言也转身离开了病房,徒留下了段丞和斯遇知两个人。
很快,病房内的空气也坠入了一片静谧之中。夏日的夜晚总是那么得宁静,窗外偶有一些虫鸣声,但也算不上响,一下又一下的,倒也挺好听的。
月色皎白,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时候,还轻轻地覆在了斯遇知身上的被褥上,淡淡的光芒,映着斯遇知那张平静而又清秀的脸,仿佛整个世界都一切温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