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掉。
驰宴心顿时一颤,整个血液都激涌起来。
“二宝,你刚才叫我什么?”
他浑身都带着激动的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二宝,他刚才是叫自己爹地了吗?
二宝眼泪汪汪的,看着驰宴,委屈巴巴地哭诉:“二宝痛!”
驰宴险些落下泪来,再次将二宝更加紧紧抱在怀里:“二宝在爹地怀里就不痛了,二宝乖!”
可他的眼眶分明有些红。
初临夏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为她的孩子打造起无坚不摧的保护壳,不让他们受到伤害,可是这一幕却让她明白,在某些事情上,只有父亲的角色能给孩子帮助和抚慰。
是二宝的坚强,让她忽略了这一事实,如果今天不是驰宴在这,二宝或者真的会一直忍耐着,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撒娇呢?
初临夏心头的酸楚更重,但是并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二宝,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睿睿见状,看了看抱着的父子俩,还是跟了上去。
初临夏坐在走廊上,这才忍不住落下泪来,泪滴落在放在大腿的手背上,还不等她擦拭,一双稚嫩的小手帮她擦了擦脸。
她抬眼一瞧,竟然是睿睿,一脸笨拙地认真。
初临夏心头一暖,浅浅笑了笑,摸摸他的头。
而此时,一辆手术推车刚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眼看着就要撞到睿睿,她赶紧将睿睿往旁边一拉,却看到黎静那张惨白的脸。
黎静的神情似乎有些涣散,可是看到初临夏那张脸的时候,竟然满眼的恶毒。
她刚打过麻醉,大概是怨恨的力气,还是让她紧紧抓住了初临夏的胳膊。
“我的腿废了,现在你满意了吗?”
初临夏面色冷凝,看了眼她的大腿,被捂着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
大概是驰宴做的,他竟然舍得?
初临夏心头有些诧异的微妙,可还是冷冷一笑,红唇微启:“不满意。”
黎静脸上的皮肉动了动:“初临夏,我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是吗?”初临夏的语气轻飘飘的,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瞬间,眸子里满满的都是邪吝。
“黎静,五年前你害死了我的二宝,五年后,你再度对我的二宝不利,黎静,我才不会放过你,我要你日日生活在噩梦的谴责和恐惧中!永远不得超生!”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邪吝的眸子像是无底漩涡一样,沉沉地吸着人下坠,黎静似乎听到了各种阴冷的笑声,犹如万鬼过境。
她的瞳孔骤然惊恐地睁大,一直拉着初临夏的手都下意识地松开。
“不,不要过来!”
谁都不知道黎静看到了什么,她现在就像是失心疯一样,根本不管自己刚从手术室里出来,胡乱想要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你们不要来找我,我根本没害死她的孩子!”
这是她这一声已经被刚才的画面彻底吓到,已经失声。
护士推着手术车渐行渐远,她这一声也随着距离,没让初临夏听清。
初临夏冷冷看着她的身影。
黎静,你这一辈子,别想睡一个好觉,我要你精神失常,我要你彻头彻尾的变成疯子,这才算是给我的孩子报了仇。
精神上的摧残,远远比肉体上的更容易将人击垮,她等着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