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漓的院子在王府的东北角,院中颇为幽静雅致,却静悄悄得,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宛离和云葭面面相觑,也只能随孔莹进了屋子。言悫鹉琻
屋中昏暗无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各种香料的气味,古怪又难闻,云葭忍不住用绢帕捂住了鼻子,“这一股什么怪味啊?”
宛离快步走到床前,便见到清漓削瘦的身形拢在厚实的棉被中,侧着头睡着了,床前坐着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小丫鬟,听到云葭声音这才醒过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见到孔莹吓得立刻上前行礼。
宛离伸手探了下清漓的额头,并没有发烧,这才稍稍定下心来,她轻拍清漓的肩膀,将她唤醒,“清漓醒醒,我来看你。”
睡梦中的清漓听到宛离声音,有些恍惚,喃喃道:“阿离,你又来看我吗?别走啊。”
宛离紧紧握住清漓的手,心口酸疼不已,低唤道:“清漓,你醒醒,我来了。”
睡眼朦胧的清漓睁开双眼望着宛离,过了许久才迟疑道:“你是,阿离?”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语气,只是那头白发,让清漓看了心惊,“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宛离扶清漓靠在床头,皱着眉打量下四周,“这个以后再跟你说,你是不是病了?怎么昏沉沉的?”
清漓奇怪地说:“我?没有生病啊,就是怀孕了人懒而已,总是想睡觉,胃口也没有。”
宛离起身在屋里走了一圈,发现墙角的长桌上放着一只焚香用的熏炉,袅袅冒着白烟,宛离靠近闻了下,发现熏炉里的熏香味道十分奇特,混合了多重安神香,又有活血化瘀的香,还有一种有些辛辣气味的香混杂其中,有种让人困顿毫无精神的感觉,让宛离非常不解。
她顺手打开窗户,让窗外的阳光透进来,刚准备打开下一扇窗口,孔莹过来拦住了她。
“贵妃娘娘想要做什么?”
宛离看了眼孔莹,又看看自己的手,有些莫名,“我开窗透透气啊,清漓精神不太好,老这么闷着我怕她生病。”
孔莹随手将窗子关上,白了宛离一眼,“贵妃可能不知道,太医来给清漓诊过脉了,说她体虚,不能多吹风,容易染上风寒,所以这窗子不能开。”
看到孔莹那么紧张的样子,宛离的心里也不由紧张起来,一颗心似总是悬着,让她坐立难安,“忠王妃可否让我和清漓说些体己的话?”
云葭起身要走,孔莹上前挽住她,“长公主怎么不和贵妃一起说话?”
云葭想宛离做了个鬼脸,“皇嫂和清漓有话要说呢,我留下做什么?还不如去前面看看皇兄,不知道会有什么好吃的。”
孔莹跟着云葭往外走,眼神时不时在宛离和清漓身上飘过。
“王妃别担心啦,有皇嫂在呢,清漓出不了事的。”
宛离等云葭拉着孔莹走远,这才回头看着清漓,她比之前又瘦了好多,原本圆润的下巴尖削不少,让宛离看了心疼。
她将被苏府扔到野外后的事向清漓说了一遍,清漓听得入神,不禁赞叹其蘅芷来,“多亏那位蘅芷姑娘,不然我今天就见不到你了。”
“清漓,你过得好吗?忠王殿下对你怎么样?”
“你今天都看到啦,还问我,”清漓有些腼腆,伸在身前的一双手用力地绞着一床薄被,脸上有粉色红晕,“他对我很好,就连孔莹公主也对我很不错。”
宛离点头,“那就好,我也能安心了。”
“你去前头吧,别管我了,我想再睡会,”清漓拍拍宛离的手,将被子拉高至脖颈,示意宛离出去。
出了屋子,见廊下站着一名侍女,宛离便随她一起去前厅,刚进门的时候,正好有护院抬着两个木箱子进门,云葭回身见到宛离便迎上来。
“皇嫂,你绝对不会想到,这是谁送来的贺礼。”
宛离看了眼雕工精美的檀木箱又看看云禛,“皇后送来的?”
云葭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皇嫂,你真厉害,这都猜得到,不过也没完全猜中,不是皇后送的。”
云禛迎上来扶住宛离,“是苏凉和差人送来的。”
仆从们将两个箱子打开,一个箱子里是一尊雕工精美的观音像,看着普通无奇,等那观音像从箱子中取出时,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观音像通身碧绿无暇,晶莹剔透,可是看不出是什么玉质,宛离不由捂住口鼻后退一步,拉着云禛也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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