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王而言,有莫大的吸引力,不要说六个金锞子,就算是十斛的明珠,他们也会照付不误,早知道如此,自己就将那些无关紧要的消息透露出去,想必也能赚到一笔不菲的银子。只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借天机阁赚取银钱?
“我也是这般认为,”太子突然微笑了,嘶哑的声音也圆润了许多,“慕童啊!慕童,果真奸滑,我真是小看于他了。”
感慨良久,太子抚掌大笑,“原来如此,长山,你可知晓将此消息透露出来的人是谁?你绝对想不到会是他。”
心下一震,他竟然猜到了消息的来源,立刻屏息倾听,长山一脸的莫名其妙,呆呆的立在当场,看太子不住的大笑,过了半晌,太子终是忍住笑,低声道:“透露出这消息的人正是……。”
“太子小心,”一声断喝由远及近,孔雀刚刚抬首,只见在后院见过的红衣男子已将移到太子身前,“屋顶上有人。”
不由大吃一惊,此人竟然能够看穿自己的隐身术,孔雀左手一翻,日精轮已经凝出,只眨眼的功夫,红袍男子已到了近前,左手金光闪动,直取孔雀怀里的孤叶,孔雀又惊又怒,正待飞身后退,却觉得身后腥风扑鼻,那两条赤蛇已经绕到身后,蓄势待发。
拼力挥出日精轮,将红袍男子手中的兵器荡开,抽身跃出圈外,却觉得大力不断涌来,忙俯身将孤叶护在怀里,后背已被击中,只觉得撕裂般的疼痛,孔雀口一张,鲜血已喷涌而出,闻到血的气味儿,那两条蛇如离弦之箭弹越而来,孔雀心中叫苦,只待将孤叶抛出。
突觉孤叶浑身发烫,火儿已经钻出侧袋,迎风变大,只觉得满目都是火儿身上黑色的火焰,屈身护住孤叶,只听那红袍男子怪叫连连,后背痛得几乎令孔雀昏厥过去。
“哥哥,”孤叶揉着眼睛清醒过来,一见火儿,便吓得呆住了,“火儿怎么了?”
“我们得快些逃,”昏得满头大汗,咬牙强行忍住,“火儿会找到我们的。”
抱着孤叶慌不择路,只觉得屋顶满满都是人,此时只有寄望火儿能够击败那红袍男子许还有一条生路,心中刚涌起这个念头,只觉热风扑面,火儿已经跳回孤叶掌中,钻进侧袋之中,眼看又要酣睡,这条懒龙,孔雀暗暗叫苦。
在屋顶一侧站定脚步,这才看到红袍男子抱着两条蛇裂为数段的尸体放声大哭,心还未安定下来,红袍男子突然激射而来,情知无法躲避,用力将孤叶抛起,用尽全身力量喝道:“唤醒火儿,快逃。”
身在半空中的孤叶左手轻轻一挥,只觉得朔风凛冽,已扑到近前的红袍男子浑身被凝于冰雪之中,仰面躺倒,跟随在他身后的十数男子也浑身冰雪。
没想到那结界竟有这般效力,伸手将孤叶抱在怀里,飞身跃下屋顶。
好容易才回到驿馆,孔雀伏在床上,大口的喘息,孤叶也不点灯,伸手拉开孔雀后背的衣服,想必伤势严重,孔雀只听她低声惊呼,“火儿,哥哥伤得这般重,咱们怎么办?”
本想让她从自己衣袋中取药,可是后背疼痛难当,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隐约觉得眼前光芒闪动,浑身如同浸在温水之中,甚是舒适,就连后背的痛都减缓了许多,耳中又听得柔软如同波涛的小调,从未有过的温馨与惬意,忍不住便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已是第二日天明,一眼便看见孤叶伏在案几上熟睡,想是照顾了自己一夜,孔雀缓缓下床,后背虽还有轻微的疼痛,但伤势已然好转,伸手从衣袋中取出伤药,和水吞服,转过身,却见火儿伏在孤叶肩上,满目不屑的注视着自己,仿佛在嘲笑自己受伤一般。
若说从前对火儿有所怀疑,经过昨日,已知传言不虚,但今日一见火儿的眼神,孔雀又忍不住涌起一阵愤怒,“你看什么?难道我不能受伤吗?我可不是上古凶兽!”
火儿懒洋洋的站起身来,眼神更加轻蔑的注视着孔雀,孔雀忍不住勃然大怒,举手便要打它,不承想火儿一张口,便喷出一股烈焰,孔雀手忙脚乱才堪堪避开,已是狼狈不堪,眼角余光扫过,火儿还待攻击,正准备反击,却听孤叶惊喜交加的声音,“哥哥,你的伤好些了吗?”
转瞬之间,火儿又恢复成从前可爱的模样,在孤叶身前欢快的跑了两圈,讨得孤叶发出轻快的笑声,若不是适才露出的狐狸尾巴,就凭火儿此时的模样,孔雀觉得自己定然就被这条奸诈的上古凶兽所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