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吗?连朕都很羡慕你,她为了你,明明知道会被阁主大人责骂,却仍然恳求阁主大人到银月城去取不老泉,朕知道殿下胸怀大志,来日定然宏图大展,朕只希望你能将你的心分一点儿给孤叶,其实不用多,只要一丝的关怀,就足以令孤叶满足了,殿下,好好儿的珍惜吧!这样的缘份,是多少人期待的,又是多少人可遇而不可求的。”
与孤叶并肩站在大殿外,静静的听着丧钟齐鸣,孤叶终是流下泪来,在皎洁的月光下,眼泪一滴一滴的变成鲛珠,慕童将她护在怀里,让她静静的哭泣,他想到莫濡说过的话,其实莫濡错了,他不明白孤叶对于自己而言有多么的重要,她是自己能够安全的生活在帝都的保护伞,在自己离开帝都之前,一定会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把伞。
在遗诏宣布后三个月,那个只有四个月大的婴儿成为了帝国的皇帝,没有人敢置疑那道遗诏,因为置疑那道遗诏,便是在置疑天机阁的阁主,百晓生是这个帝国理所当然的主宰,没有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置疑这个铁规。
“银叶,”孤叶将星星兰的种子小心翼翼的穿在鹿皮袋中,又将配好的草药放进竹篓中,“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放好,你和莫濡哥哥回到耳语森林之后,记得要常给我写信。”
憔悴而削瘦的银叶默默的点了点头,他伸手摸着腰间金丝银壶,那里面放着莫濡的骨灰,他冷漠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温暖的光芒,仿佛那冰冷的银壶给了他无比的温暖,“孤叶,你独自在帝都要小心一些,这里的人,比耳语森林的野兽更加的可怕。”
也许是幻觉吧!慕童总觉得银叶在说最后一句话时,目光下意识的扫过了自己,禁不住后退一步,却见银叶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孤叶的发髻,那神情异样的温柔,“耳语森林永远会记住你展开双臂挡在我身前的恩情,有一日你若需要我,就算是要我抛弃了性命,我也会出现在你身边,孤叶,这世间有太多的豺狼虎豹,但也有记挂着你的朋友,这根羽毛是父王临终之前给我的,它象征着一个承诺。”
目送着百晓生跟随在银叶身后走进月之门,空气中传来耳语森林湿润的花香,那里正是雨季吧!朦朦的烟雨中,不知有多少被隐藏起来的哀愁?
“我们回去吧!”慕童脱下长袍披在孤叶肩上,他突然觉得这个冬日是那么的寒冷,他很想和孤叶围炉坐在暖阁之中,听相思子讲述过往那些美妙的传说,他想,这世上最大的绝望莫过于生离死别,他庆幸自己活着,“孤叶,不用害怕啊!我还能活数十年,就能陪你数十年,待有朝一日我离开的时候,你就如银叶一般回到你的家乡,那个时候,你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惊恐的瞪大眼睛,慕童突然笑了,他觉得自己心中柔情涌动,就那么一瞬间吧!如果自己的心也有柔软的时候,就让它出现在这样的时刻,“傻瓜,你害怕了是吗?其实不用恐惧,阁主大人说过,生与死,不过就是一扇门而已。”
“殿下真真的洒脱,”听见孔雀的声音,慕童沉默的转过身,孔雀懒洋洋的站在一旁,嘴角浮着一丝淡笑,“其实这世间有许多的秘术可以令人不老不死,除了银月城的不老泉,摩罗国的断龙崖下生长的火浆果也有同样的奇效,若殿下愿意,孔雀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慕童镇定的与孔雀对视,他明白孔雀误会了自己的用意,他一定觉得自己是想利用孤叶,可是在这样的寒冬,自己着实没有力量来掩饰自己真正的意图,“孤叶,咱们回去吧!孔雀是不会理解只属于人类的恐惧与寂寞的!”
后院的梅花开得如同雪海,慕童敛袖为孤叶斟满了杯中的酒,“这是我初到帝都之时埋在梅树之下的酒,我曾经想过,在离开帝都那一日用以庆祝,可是我突然觉得,留在帝都也没有什么不好,孤叶,你相信吗?”
也许看得久了,那张丑陋的脸上凝满了那么多的温柔,真真的美,比这世间任何的东西都要美,慕童禁不住笑了,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殿下,”匆匆赶至的相思子一脸的焦急,他顾不得礼仪,匆匆将慕童拉到殿外,“百晓生离开帝都,正是咱们侵入皇城地宫的最好时机,再过四日,便是满月之期,正是斩月刀效力最微弱之时,殿下只要取得了斩月刀,便能离开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