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日里,百晓生对孤叶总是和颜悦色,此刻看去,百晓生面色铁青,眉目横飞,显得异样的狰狞,孤叶一愣,呆在原地,面上浮出惊惧的神情,百晓生眼中光芒闪动,面色微和,柔声道:“孤叶,不用恐惧,我在七海之源没有找到祭,我想她应是……。”
百晓生突然顿住,他秀长的眉突然高高扬起,他优雅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我明白了,是镏金幻境。”
一时间冷了场,慕童见孤叶惊恐莫明,默默伸出手与她相握,只觉得她十指如同冒着寒气一般,不住的颤抖,没想到连孤叶都如此惧怕百晓生,不知从何处涌出的勇气,慕童侧身挡在孤叶身前,静静的注视着百晓生。
“孤叶。”
百晓生转身走到不远处,伸手对孤叶招了招手,孤叶犹豫一瞬,轻轻挣脱慕童,走到百晓生身侧,不知为何,总觉得与他们相隔了千万里一般,只看见百晓生的嘴唇轻轻蠕动,却听不到一丝声响。
“阁主施了结界,”不知何时孔雀站在自己身侧,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孔雀高大得自己需要仰视,心下不悦,禁不住后退了一步,“我们感应到雪饮狂刀的气息,想必它是追着离不破而来,你知道吗?你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要知道,连阁主都不敢与雪饮狂刀直接对抗,孤叶为了保护你,连性命都不要了。”
又是这句,适才那个老鲛人也这般说,慕童心下气愤,自己待孤叶也很亲厚,为何这些人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孤叶?适才那柄漆黑的刀,的确令人心下恐惧,就连火儿和羽墨这样的妖怪都心惊胆寒。自己只是普通的血肉之躯,如何与之相抗,难道真要自己为孤叶而死,他们心下才觉得安乐。
“殿下,好好儿的待孤叶吧!”孔雀上前一步,霍然转身,那双翠绿的眼眸如同一泓见不到底的水,美丽的容颜令慕童有些眩晕,“你知道她有多爱你吗?从前我总觉得她就在我身边,无论我何时转身。都能看到她,直到我失去,我才明白自己那么的爱她。那种痛苦至今令我痛苦,所以说殿下,请在你得到孤叶的时候,好好儿,用尽你全部生命的去爱护她吧。”
这番没头没脑的话令慕童更加的不悦。不过听他满面的痛苦,慕童又觉得他的心里也许果真蕴满了深刻的痛,时至今日,他觉得自己与孤叶就像风雨中的两片叶子,相互依偎着才能不从枝上掉落,有的时候。明明深刻的厌恶着这样的感觉,却一次又一次的饮鸠止渴。
结界的孤叶有些惊恐的盯着百晓生,他淡雅的面容上突然浮起一丝浅笑。“孤叶,这些年来,我总听你说鲛皇来探你,却从未听说祭出现过,她真的一次都未来看过你?”
“没有。”听他这般问,孤叶禁不住呆住了。侧首想了想,这才发现祭果真许久都未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微扬了眉,“果真祭师大人未出现过,我之前也曾问过鲛皇大人,他并未回过,此时想来,也许祭师大人去了归墟之地……。”
“断不可能,”百晓生打断孤叶,负手转身眺望着幽深之廊,“我只道她在此处,她为了避我,竟然连你也不肯见。”
听他这般说,似乎其中另有隐情,孤叶不敢询问,只是呆呆的立在原地,却听百晓生轻声道:“当初只是怪我,一心想要登上天机阁阁主之位,老鲛皇是我杀的,我原以为祭不会怪我,自那之后,她便再未见过我……。”
听他声音里隐藏着的伤心,就连孤叶也觉得黯然,呆立良久,百晓生始终一言不发,也许是沉浸在往事中不能自拨吧!孤叶这般想着,却突然听百晓生轻轻哼起小曲儿,那是鲛人的歌谣,童年时曾无数次的在梦中听祭师吟唱过,孤叶禁不住呆住了。
百晓生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招,一套桌椅应手而出,百晓生示意孤叶坐下,他面向幽深之廊而坐,面上的神情空洞而深刻,“有的东西我隐藏在心里太久了,每每想要对人倾诉,却总觉得无人可信,有的时候,我真真的羡慕你的心无旁鹜。”
好奇的打量着百晓生,总觉得他今日与常日不同,似乎他很悲伤,还有一丝孩子般的委屈,“我认识祭的时候,和孔雀一般大小,那个时候,我只是海边一个寻常的小吏,每日里日出而做,日落而歇,日子过得安静而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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