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那般的惧怕王妃?”
是啊!孔雀突然一愣,为什么火儿和羽墨那般的惧怕王妃?若她是羽人,那么应与火儿和羽墨是同类,他们应该不会排斥她?那为何他们的反应会如此的激烈?
“黑焰,你究竟知道什么?”孔雀扬起眉,“你为何要帮我?”
在月色下,黑焰咧嘴笑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阁主的命令吗?他担心宁州有人对孤叶不利,因为他说过,即使要杀孤叶,也要他亲自动手,因为他想要用孤叶来对付海皇陛下。”
冷汗不停的冒,孔雀觉得自己是那无力,他突然想自己应该去睡了,黑焰却如孩子一般的笑了,“阁主大人知道你不会对孤叶不利,所以他一切的安排都没有告诉你,他很快就会对银月城动手,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为何这般时日海皇从未出现过吗?那是因为海皇征服了龙神,他已经成为七海真正的主人,所有的鲛人都从海底的藏身处去了银月城,海皇将会称霸七海,他会重新让银月城成为海洋的中心。”
这才是真正的恐惧吧!离不破和海皇!孔雀突然笑了,“是吗?阁主大人也会害怕吗?在他的心里,难道他不应该是这世间最强的人?难道他不应该认为天机阁能够征服一切吗?”
“明显不能,”黑焰显得心事重重,他高高的扬起眉,“阁主大人说现在帝国内忧外患,他觉得自己很累,想要将天机阁交给你,却又不能完全放心,他只能再承受下去,孔雀,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的审视自己的立场,看自己是否应该继续这般堕落下去。”
堕落吗?黑焰说完,已然离开,孔雀继续注视着宁州王如孩子一般在木盆外奔跑,与小博玩得满面通红,火儿和羽墨不时发出高声的尖叫,为他们加油,如果当初自己在南荒与圣女走得不是太近,那么今日是否自己就不会这般痛苦与纠结?
站在窗边,王妃眯着眼睛盯着宁州王兴奋的脸,站在她身后阴影中的人沉声道:“公主看到了吗?他还是那般不堪大用,公主在这个人身上浪费了二十年的光荫,我们的复国大计一点一点的淡去,难道公主还没有省悟?只有杀死他,掌握了宁州的大权,公主才能……。”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王妃突然开口,她霍然转身,眼睛如同夜晚最明亮的星星,“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从前我们生活在黑森林的时候,我总是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出生?我总是奇怪自己为什么要活在这世上?直到遇到他,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原来天空是那么的蔚蓝、森林是那么的翠绿、花儿那么的美,我就是为了他才出生在这世上的,不是为了什么复国,不是为了先族的遗民,你明白吗?”
“公主……,”阴影中的人显得很震惊,“难道你要抛弃黑森林的子民吗?他们生活得怎样的绝望?难道你都忘了吗?”
“没有,我当然没有,”王妃怅惘的转过身,她的手紧紧的握着窗杆,仿佛要将它折断一般,“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些出现在我恶梦中的脸,我也不会忘记母后抱着躲在树丛之中的恐惧,但是国师,我怎能为了自己杀掉他?你是要我杀掉我自己?即使他像银鸟一般,只要有危险就会将头缩到自己翅膀下,那又能怎样呢?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他,将他当成自己的眼珠子一般,更何况,我的族人在宁州的深山里繁衍生息,他们逐渐的忘记了从前的恐惧,我要他们安居乐业,快乐的活下去。”
“公主,中州将要大乱,”阴影中的人坚持着不肯放弃,“您难道不知道海皇冰澈已经将银月城浮出海面,他定都七海之源,七海的鲛人纷纷到银月城朝见他,他又将成为七海的霸主,难道我们还在龟缩一隅?”
“国师,”王妃的声音显得异样的疲惫,“你见过冰澈吗?他和离不破一样,是这世间能够让百晓生都恐惧的男子,他有七海,有龙神,而我们有什么呢?只有一颗一颗破碎的心,还有孩子们期待的眼睛,在二十年前,我们甚至无立锥之地,你的占卜不是昭示中州将要大乱吗?你觉得我们应该远避祸端,还是抛弃族人最后的希望,去火中取栗?”
等了很久,国师轻声道:“公主若决定忍耐,我们将遵从公主的意旨,只不过当宁州王长眠地下时,公主将何以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