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孤叶,神色平和,当他听到身后的响动,面上神情如同已经结冰,“我说过不希望你出现在此处,你来做什么?”
祭穿着晕染着春风和樱花的长袍,那是自己送给她的礼物,她成年的礼物,那时自己刚刚加入天机阁,作为普通的教众,自己每月的薪酬只是半个银毫,而这件长袍,需要十七个金币,十七个!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为了这十七个金币做了些什么,当时只为了看她一个笑容,自己穷尽了所有的智慧才为她心买到了这凡世能够买到的最美的鲛绡长袍,自己的确看到了她的笑容,可是那笑容中却充盈着毒液。
“明日孤叶便要去凡世了,我想来送送她,”明明知道祭在背后做的一切,听到她美妙的声音,自己仍然忍不住笑了,无论何时,祭都牵动着自己的心,哪怕她是一个恶魔,自己也仍然爱她,“你虽然不想我出现在此地,但是我想你相信,我对孤叶是没有恶意的。”
“没有恶意?”冰澈仿佛在冷笑,“你打开结界,引导异鬼进入银叶森林去袭击也是没有恶意吗?祭,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本是我的亲人,没想到你竟然与异鬼为伍。”
“你如何知道是我所为?”祭听上去异样的愤怒,即使自己亲眼看到她安排了一切,听到这声音,自己也不敢相信是她所为,可是冰澈却不为所动,他甚至没有转身,“冰澈,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能认为我是这样恶毒的人?我的确不喜欢孤叶,但我也不敢违反鲛人的……。”
“祭,算了,”冰澈的声音透着深切的失望和疲惫,他仿佛已经厌恶了祭无休无止的谎言,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如果我告诉你,我早已预想到会有今日之祸,所以我在带孤叶离开银叶森林时,在结界上下了另一重结界,而且,孤叶用的发钗,都是龙晶,否则,在我赶到前,在孤叶触碰到结界进入其中前,异鬼已经将她撕裂了,祭,这样的把戏你究竟还要玩多少次才够,我已经厌恶了,孤叶到凡世后,我有一半的魂魄会转生成为她的父亲,我要你跟随我一同转世,作为孤叶名义上的母亲,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要这般的安排,我不希望你伤害孤叶,听懂了吗?否则,我不会再饶恕你。”
祭一脸愤怒的离开了白色宫殿,锦园里,老鲛皇独自坐在银叶林中,祭一见他,便露出淡淡的笑,“父亲……。”
“祭,你让我很失望,你知道吗?”老鲛皇的声音痛彻心扉一般的喑哑,“不是为了孤叶,不是为了冰澈,而是为了你,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银叶森林是我们的圣地,是我们的魂魄吟唱的地方,你竟然将异鬼引到银叶森林去,你太让我失望了。”
连他都知道了,看样子祭行事并不隐秘,百晓生想这也许是祭死后不能再回银叶城的原因。
“失望?”祭仿佛很疑惑,她高耸着眉,神情诡异得令人有些恐惧,“父亲大人知道什么是失望吗?如果你真的明白,你就不会知道为何我会这般做了,如果你肯让我与澈成亲,我就不会……。”
“祭,你放弃吧!”老鲛皇仿佛很疲惫,也很厌恶,他与冰澈的语气莫明的相近,“我不会同意的,我永远也不会同意的,我的澈,我的澈怎能娶一个如你一般恶毒的女子,祭,你是银叶城的祭师,你应该是银叶城最尊贵的人,可惜,你背叛了你的身份,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不会宣之于人,我也会要求澈将这一切忘却,同时封印孤叶的记忆,可是你必须离开银叶城,永远不准再回来,听明白了吗?当你转生成为人类,结束你凡世的一切之后,你不允许再回来。”
不允许吗?祭穿着那领长袍找到了已经升任为天机阁阁主的百晓生,她的笑容比鲜花还要美丽,“百晓生,我很快就要转世到凡世了,就在越州,可是我听说银月城的鲛皇准备攻击凡世,是的,他将要攻击凡世。”
当时自己对此深信不疑吧!所以自己取走了老鲛皇的性命,若没有那柄镜子,老鲛皇的魂魄早已去了归墟之地,祭!连你自己的父亲都要杀吗?尽管他只是你的养父!百晓生独自坐在黑暗中,他觉得自己的心异样的疼痛,说不出的痛,剜心一般的痛,祭,你究竟做了什么啊!你怎么能,怎么可以为了你自己,就欺骗我去杀害那个老鲛人,你知道你这般做,为自己埋下多大的隐患吗?你知道即使这般做,你也永远回不去银月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