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番话听在耳中,那般的悲伤,赶出了银月城?孔雀心中一动,“阁主,……。”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孔雀,这一切都是真的,”百晓生那般的伤心,他竭力的抑住眼中的泪,不让它们奔涌而出,“祭,她犯了鲛人的律法,她将异鬼引进了银月城,银月城已非我们记忆中的桃源,它已成为鬼域,所以鲛皇将它沉入了海底,他要重建银月城,祭在我面前化为了灰烬。”
今日的百晓生特别的虚弱,孔雀心中微惊,当他从这虚弱中走出,自己和碧潮也许就大难临头了,“阁主,让碧潮为阁主煮一碗面吧!想必阁主已经饿了。”
淡然笑了,百晓生当然知道孔雀的用意,即使赤瞳离开这般久的时日,他仍然信守着与赤瞳的约定,保护着碧潮不受任何的伤害,赤瞳,他也是一个情种啊!
“你放心吧,今日之事,来日我必不会提及,”百晓生转首看了看碧潮,她满面煞白,显然心中也是极怕,“碧潮,你下去吧!我真的饿了,煮两碗吧,给孔雀也煮一碗。”
碧潮走了,百晓生俯身将木柴加进火盆中,这般做不是为了取暖,只为木柴燃烧时发出那一抹绚丽的光,多么的迷人,就像祭的眼眸。
“鲛皇给祭一个机会,只要她肯将力量传给孤叶,鲛皇便让她去归墟之地,”百晓生眨着眼眸,眼泪还是忍不住微微浸出了眼角,“可是祭宁愿死,也在反抗鲛皇……。”
反抗?不,不是反抗,孔雀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阁主,不是反抗,她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恶魔了,您还记得鲛人的那个传说吗?只要有执念,又被自己所爱的人杀死,那么鲛人的魂魄便被出卖给了恶魔,她因而转生为魔,大人还记得吗?”
恐惧,从未有过的恐惧,百晓生竭力的在脑海中寻找那个卷宗中的记录,是啊!自己为何忘记了?这卷宗不久之前才看过,是鱼淳机给孤叶的课业,他嘱咐孤叶交给自己,自己看时,只觉得无比的厌恶,此时想来,才那般的恐惧,祭,你何至于此?
“是啊!我忘了,”百晓生握紧了拳头,“我真的忘了,孔雀,你知道吗?我觉得我自己忘了许多的事,许多的事。”
“阁主,银月城会有危险吗?”孔雀怜悯的看着百晓生满面的痛苦,他此刻正承受着怎样剜心的痛?“鲛皇会有危险吗?”
“没有,”百晓生不住的眨着眼眸,“冰澈早就知道她要成魔,龙神杀死了所有的异鬼,祭成了魔,她要覆灭银月城,也需要军队……。”
“是啊!我也需要军队,百晓生,你愿意帮我吗?”听到声音,百晓生和孔雀一齐转过身,踏着冰雪而入的祭妖艳得仿佛另外一个人,她额间银色的光点告诉百晓生,她果已成魔,“百晓生,你愿意帮我吗?覆灭了银月城,你便收服了七海。”
愿意吗?自己要怎样回应呢?只要一开口,自己定然会不顾一切的去助她,可是她是魔,她已经堕入魔道,自己若与她为伍,自己便永远背弃了自己的誓言,背弃了与那摩加入天机阁时发下的誓言,要怎样回应呢?
“百晓生,你愿意吗?”这美丽的笑,曾经为了这美丽的笑就算是刀山火海,就算是粉身碎骨,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飞身而去,“百晓生,你怎么了?你愿意吗?”
“我……,”百晓生无意识的看着孔雀,仿佛要从他那里获得无穷的勇气一般,“我不愿意,祭,请原谅我,我不能助你,你已入魔道,就算我与冰澈为敌,就算我真要覆没银月城,我也不能……。”
“你忘了当年你在海边许下的誓言了吗?”祭面上的笑消失了,她身上晕染着春风和桃花的白袍因为愤怒而猎猎而舞,“你已经背弃过我,这一次,你还要背弃我吗?”
“祭,你原谅我,”百晓生用力的握紧了拳头,他不敢放松,只害怕自己一松手,自己的一切决心与勇气便会消散,天涯海角便随她去了,“我不能,这一次,我真的不能,我毕竟是天机阁的阁主,我毕竟向旁人许下过誓约要守护这一朝的百姓,祭,你向冰澈服输吧!他会原谅你的,他会让你去归墟之地,永远的获得幸福,祭,你走得太远太远了,你再不回头,就连你的家乡你都会忘记了,你回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