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过后,杜曼青开始准备赏花宴之事,只和慕容珮商议一番,决定以赏花为名,让各府诰命夫人带了自家小娘子进宫,好让她相看一番,看看哪一位适合当儿媳妇。
各府夫人听闻太后娘娘要设赏花宴,稍有心眼的,便猜得出来,这是太后娘娘要开始为皇帝物色皇后和嫔妃人选了。有心要让女儿进宫的,自要准备一番,到时领了女儿进宫,看看有没有机会被瞧中。不准备送女儿进宫的,自也要准备一番,托故回避,不让女儿随行。
杜曼青准备花宴之前,又召慕容珮过去说话,问道:“皇上这些年,可有亲近过哪位小娘子?或和哪位小娘子谈婚论嫁过之类的?”
慕容珮想了想道:“说起这个也奇怪,皇上十二岁之前,虽不至于和宫女们混一块,但也不排斥她们,有时还会说笑几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不大喜欢宫女靠近了,只让骆公公和几位老嬷嬷服侍。这些年,除了和李冬瑶并石秋云见面时会说几句话之外,见了其它娘子,多是待她们请安完毕,就挥退了。”
“李冬瑶和石秋云?”杜曼青对这个两个名字有些陌生,自是问了一句。
慕容珮答道:“李冬瑶是姑姑文华公主的女儿,论起来,也是我们的表妹。石秋云是石顾行的妹妹。石家父子皆忠于皇上,皇上自是恩待石家,对石秋云也和颜悦色。”
慕容珮说着,另想起一事来,道:“父皇和母后在世时,那时节倒是看中了吏部侍郎吕良的女儿吕晓月,想立她为太子妃,只那回说及此事,皇上突然病了,便没有后续。过后又因父皇病危,再至母后也生病,吕晓月之事就不了了之了。只是吕晓月却一直待定闺中,期间几次求见我,试探皇上的心意。似是对皇上一片痴心。”
杜曼青赶紧分析起来,和慕容珮道:“世人皆喜亲上加亲,但在我们天上,是不许表兄妹成亲的。像李冬瑶和皇上是表亲,血缘太近,便不能成亲。”
慕容珮诧异道:“为何?”
杜曼青道:“比方两人生下孩子,这个孩子或者相貌,或者性格,或者其它方面,总有一部分像了父母祖辈,这相像的地方,叫遗传。表兄妹成亲,他们比别的人更容易遗传不好的特性给后代。”
慕容珮一下大惊失色道:“不提别的府中,就是皇室中,最喜欢亲上加亲了,哪?”
杜曼青点头道:“这样下去,自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慕容珮倒抽一口冷气,半晌道:“我的母妃,论起来,也算是父皇的表妹,哪么我......”
杜曼青忙安抚她道:“这只是说容易遗传不好的特性,并不是说一定会遗传。瞧着你这模样和个性,你父皇和母妃,自然是遗传了好的东西给你了。”
慕容珮一听,惊魂稍定,拍胸口道:“吓死我了。”
杜曼青见慕容珮吁出一口气,她脸色又转为严肃,沉痛道:“表兄妹成亲,有些运气不好的,会生下智障儿和白痴儿。”
慕容珮再次受到惊吓,忙回忆起周围那些成亲的表兄妹们,果然回忆出有一对表兄妹生了白痴儿,一时脸色全变了,喃喃道:“这么严重啊!”
杜曼青道:“所以呢,这些姑表姨表各种表亲,咱们都先得排除,不能让她们嫁给皇上。”
慕容珮大力点头道:“一切遵太后娘娘的意思。”
杜曼青宣传完表兄妹成亲的弊端后,见慕容珮听了进去,一时大喜,作为女神,说话果然有效果,不须迂回曲折去解释去证明,只须动嘴巴说一说,就有人相信了。
慕容珮给自己定惊,又亲去斟茶端给杜曼青。
杜曼青接过呷一口,搁下茶杯又道:“石家父子皆是虎将,又是皇上心腹,若石秋云才貌双全的话,倒是一个好人选。”
慕容珮道:“石秋云模样不错,就是性格太过直爽,有些肖男儿作风,这深宫中,不定能拘得住她。”
慕容珮的意思是,皇后人选,最好端庄大方,贤良淑德,石秋云性子不大合适做皇后。
杜曼青一听,便问道:“依你说,谁最合适做皇后呢?”
慕容珮答道:“当年,父皇和母后都属意吕晓月。”
现时慕容珪根基未稳,若娶了四大侍郎之首的吕良女儿吕晓月为皇后,不单能稳朝政,还能稳后宫。且吕晓月相貌极为出色,又素有才名,却是好人选。
杜曼青笑道:“也罢,到得赏花宴那天,我自要好好观看一番她们,到时再作定论,总归要为皇上选一位可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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