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死去的信仰二

头看向师卿璇，见对方点头，一只半上不下的心终于算是落了地。

    总算是能回去了。石子青松了一口气，抬眼再一次看向不远处那‘一老一小’，却见到小精怪头顶上的绿苗这一次不止是蔫了，脸冒着的莹绿色的光芒都消失了。

    直觉有些不劲儿的石子青转头看向大哥，就见着对方眉毛一挑，抬脚就走了过去。相比于大哥依旧贯彻的懒散的样子，石子青要精神很多，她拉着师卿璇一同跟在石子松身后。

    离近了才发现老者穿着黑色的唐装，半闭着眼，脸上松弛的肌肤和皱纹以及佝偻的身子怎么瞧都像是人类到了耄耋时的年纪。但若是妖兽，还是守护了一方山水不知何时出生的妖兽，这年纪可就难猜了。

    似乎是察觉到石子松的走近，戴着草帽的小精怪在半空中耸拉着脑袋，它飘在老者的一旁，落寞道：“石大人，您可否再帮我一个忙。您放心，报酬我会增加的。”

    石子松将目光落在恍如一座石雕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老者身上。“先说来听听。”

    “主人一直想再看一次看到有人在这个祭祀台上跳‘祀舞’，不知石大人认识人中可有人可否会跳的。”说到这里时它神色悲戚，眼中可见泪光。“最好就在近两日，主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它几近哽咽道。

    “祀舞可不是一般人会跳的，会跳祀舞的人不仅要有过人的灵力天分，而且祀舞种类也不尽相同，通常一个大家族可能会有延续的祀舞来承袭。”石子松顿了顿才道。“起码我在认识的人当中没有，这个忙石某怕是帮不上了，你还是另请他人吧。”

    本来对石子松有些希翼的小精怪耸拉着脑袋，眼睛通红。月光凉凉的照在祭祀台上，晚间的夜风跟随着林中偶尔传来的鸟鸣声越发衬着寺庙孤寂。

    “那个。如果是祀舞的话，其实我会一些。”这时师卿璇忽然道。她的话音刚落，就收到两人一精怪的注目，这不由得让师卿璇心中一跳，继而又有些犹豫道：“不过那是我家的传承下来的祀舞，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真的吗！”师卿璇的回答犹如一道光让小精怪看到了希望。“您放心，我这里有完整祀舞的舞步样本，您既然有基础，相信定能够轻松的学会的。”

    “哦？你这里有祀舞的样本？”石子松眯着眼将视线投向小精怪。

    “嗯，有的。”它点点头。“因为主人喜欢，早在很久之前我就收集了。”

    “这么说来，这儿应该是早前祭祀的地点。”石子松了然的点点头。“不过以你和你主人的关系，理应对这里熟悉才是？”

    “我无法抵抗主人对我下的限制。”它神情落寞的低下头。“主人在离开前就切断了和我之间的联系，包括这座祭祀庙，我这么笨，不是一个合格的侍官，主人讨厌我也很正常。”它说到这里时情绪很低落，小手掌握成拳抿着嘴看向师卿璇道：“不过，这一次身为侍官的我一定要为主人实现最后的愿望。所以。”它在半空中呈现跪拜的姿势，对着师卿璇十分郑重的礼拜道：“拜托您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明明是精怪的灵力波动却有着类似于妖兽肉身的精怪如此敬重的对待，这多少让师卿璇有些不知所措。“我会尽我的能力帮忙的。”

    这里铁定是不能住人的，石子松将小精怪给的祀舞舞步样本要到手里，就领着石子松和师卿璇顺着来时的标记朝着温泉山庄的方向走。

    “哥，既然它有祀舞的舞步，为何就不能找其他人来跳。”石子青转头看向一旁走着的大哥。

    “你以为这祀舞和大街上随便的舞蹈一样教一下就会吗。”石子松抻了个懒样。“第一不仅要有得天独厚的灵力天分，并且还是对这种舞蹈的灵力天分。第二也是最重要的，祀舞的舞蹈可不是简单的照着舞步来跳，还要将灵力按照一定的规则落在脚下，产生灵力波动，若不是有一定的基础，这一步即使是灵力高深者要是没有天分，也是白费，何况有天分的人没有日积月累的训练，也恐难达到。祀舞从某种方面来说，基础是最难也是最重要，舞步要显得简单，加之后续的训练以及只有个别古老家族才会传承下来的祀舞舞步，几乎不是我们这些小家族人知晓的。而我之所以知道，还是在书房里当年咱爸淘的一本书籍上鲜少的记载中得知。”

    石子青听得似懂非懂，不过总的思想算是明白过来，简而言之就是祀舞不是寻常人能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