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指望?”
说着,她又开始拍大腿哭,“哎哟我的金宝,十指连心,肯定要疼死了,还不知道那些杀千刀的给不给你看病,是要活活让你流血流死啊!”
孙老头面色发白,“不行,我们去找保卫科。”
“不成啊,人家盯着咱们呢,他们躲在哪都不知道,要是咱们这里一动,我们金宝可就没了。”
周二丫拼命阻拦,孙老头不耐烦地挥开她,“那你说咋办,能借的亲戚,厂里的工友,从前的朋友我都找了,咱家的事情已经传开,那些人都不乐意,厂里也不肯给我预先开几月的工资。”
他这几天卑躬屈膝,把这辈子的脸面都豁出去了,偏偏什么用处都没有。
这回他也算看清楚了,平时说得再铁的兄弟都是酒肉朋友,谁都靠不住。
外头,尹红又在拍打着他家大门,“老孙,我不管你家咋样,快还钱,不然就拿东西来抵,等下次我家老李上门,可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孙老头脑海中再次闪烁着考虑了多天的主意,看见婆娘紧紧攥着的断指,叹了口气,下定了决心,打开门,“老李家的,不是不还,你去让老李过来吧,我和他谈。”
当李有路听到这话时,胸有成竹地笑了笑,筹谋几天,总算能收尾了。
他从前工作赌坊的老板混得还行,把赌场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发展得有声有色,对他也有几分亲近,当他许诺利益三七分,这个人拍着他的肩膀答应下来,表示会配合他的。
至于会不会怕孙家报公安,说实在的,他做过的恶多了,早就留有案底。孙家?连让他放在眼里的资格都没有,随意派几个手下过去就能解决。
在和李有路“和谈”过后,孙老头把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他的工作卖了出去。
原本他咬死七百不松口,但李有路肯定不能同意,说院子里想要工作的人家是多,但没人比他拿得出更多的现钱。
孙老头当然清楚,不然也不会找他。
最后,在一场拉锯战下,工作的价格压到了五百五,其中的五十还是孙金宝找李多粮借的钱,两相抵消了,周二丫想赖账,被孙老头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事情一谈好,孙家不敢耽搁,匆匆收了李多粮为徒弟,以传承的名义将工作转给他,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没人点明。
李有路也是爽快人,拿着厂里开的证明去街道办把李多粮的名字给划掉后,拿出了五百块钱给孙老头。
孙老头捏着钱,琢磨着家里的存款要还债还差一点,只能拿出家里藏得严实,打算未来传给媳妇的金镯子,想用它抵一部分钱。
他按照当初那些人的话,马不停蹄地找到接头点,等了半天总算等到人。
原本对方还想多收点利息,但看他身上再也榨不出油,把人逼急了真去派出所报案也难办。
他收下钱,撕掉所有欠条,此时他的同伙得到指令,把孙金宝蒙着脑袋丢了出去,然后快速更换了据点,走得无影无踪。
孙老头根据那些人说的地点来到河边,发现了被捆在树林里奄奄一息的孙金宝,心疼坏了,连忙把人送到医院。
医生说但凡晚来一点伤口感染,可是有很大的风险丢命的。
这下子,孙家两口子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