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还残留了江夏初的气息,很冷很浅,左城有些贪恋,半闭着眼,呼吸她呼吸过的空气。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一个身影站得修长宁静,嘴里的话淡得像青烟。
对那人,左城已经发了痴,入了魔,早就难自控。
怎么办?无所不能的左城唯独对江夏初毫无办法了。无论江夏初如何,左城都不舍得啊,还能怎么办?
五月的天,忽而阴暗,大片大片的乌云遮住了阳,像江夏初的眼,爬满了阴翳。
江夏初在前面目不斜视地走着,一米外,关艾不紧不慢地跟着,抬头,关艾欲言还休了一番矛盾极了,眉头打架,一边是好奇心,一边是自控力,纠结地不亦乐乎。
一闭眼,死就死吧,关艾始终相信她的至理名言:宁愿在清醒中爆发也不要在糊涂中灭亡。
快步跟上去,关艾与江夏初齐肩走着,她诺诺地喊了一句:“夏初。”
这声音就像一只蚂蚁一般,在人心里慢慢爬着,痒啊!事实证明,关艾没有撒娇的天赋。
“嗯。”江夏初声若蚊蚋地应着。
这回应就像没有搁放盐的菜,淡啊!事实,证明江夏初对某人撒娇完全免疫。
怀柔政策失败,关艾总结出经验,她还是适合单刀直入,江夏初还是免疫死缠烂打。关艾心里有了打算,不再含含糊糊:“夏初,为什么你那么坚持?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如果诉讼的话,对你以后会有很大的影响的。”关艾顿了顿,总结,“我第一次见你公私不明。”
三年相处,关艾从来都没有看懂过江夏初,就像一本书,你不翻开永远不知道下一页的内容是什么,可是江夏初却坚守着自己的页码。
“公私不明?”江夏初似乎放慢了速度,“只是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
公私不明啊……江夏初觉得可笑,她和左城之间还有私吗?
关艾看见江夏初一副轻描淡写不在意的模样,有些很铁不成钢:“如果诉讼的话,就不止会休息一段时间了,没准要改行了。”
关艾真不知道江夏初是怎么想的,这么明白的利益关系,一头是天堂,一头是地狱,可是江夏初却偏偏往地狱那头扎。要是真被告上法庭,江夏初以后的路就不好走了。
江夏初回过头来,淡淡地莞尔,却有些牵强:“我知道,别担心。”
关艾锥心饮恨:“该被担心的是你。”脸色沉了沉,小心翼翼地试探,“是因为左城吗?”
“你看出来了。”江夏初淡漠不改。
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好不好?何况我长了一对大大的凤眼。关艾更加确定江夏初迟钝,她剽窃左城的话,加上了喟叹的语气,成了她关艾的语调:“眼神是伪装不了的,就像我和关盺长得再像,那双眼睛也是不同的。”
关艾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是观察力还是极强的,尤其是对江夏初,她更是将其列为重点研究对象。多时的观察,关艾总结出:江夏初没有喜怒的时候,一个字,淡。江夏初怒的时候,一个字,冷。江夏初喜的时候,至今尚未出现那样的状况。只要眼神正常的人都看得出,刚才在雨后,江夏初就像久伏的冰,怎一个冷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