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黑,一样的不带感情、没有温度。
“没笑过啊。”嘴角一抹酸涩,转瞬即逝,左城附和,还是他一贯的事不关己。
真的很久啊,他很久她未曾笑过了,是从五年前还是七年前?
明明是一贯的左氏风格,关盺却错觉地觉得有一丝她看不懂的东西,她刻意地随口说着:“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陌生人这么上心呢,可不像平日里什么都事不关己的样子。”说完,左城不语,关盺似乎又想到什么,补了一句,“是陌生人吗?”
应该是吧……这样的答案,潜意识地先入为主,关盺还来不及思忖。
似乎有什么隐晦的东西一闪而逝,关盺看不清是什么,也抓不住。
到底是什么?左城……江夏初……
似乎有什么道不清的东西牵扯着关盺的思绪,她停不下来,直到左城沉沉冷冷的声音入侵:“是陌生人。”
最熟悉的陌生人,放在心口十一年的陌生人,得之他幸不得之他命的陌生人……到底哪一个修饰才足以道清,又或者任何一个都不够。
是陌生人啊……只是陌生人,关盺笑,那牵扯不清的莫名其妙烟消雨散了。
如果,不是陌生人是什么人?彼之此?
如果,莫名其妙变成云开雾朗,关盺会怎样?
如果,不能提及的情感是江夏初,会怎样?
如果……
没有谁去假设这样的如果。
没有如果,他说是陌生人,只是陌生人,到底是谁在自欺欺人?
四十五楼的菱江电台正万事俱备,只待冬风。
忙碌的脚步,繁杂的工序,正预示着这次独家专访的重要性。台长亲临指导,踱着步子心急如焚。
总算这,冬风是盼来了。台长大人盼过了星星,盼过了月亮,一双细长的单眼因为熬夜而暗淡,在见到门口的左城时,又一次眼冒金星了,好不铮亮。
台长大人立马眉开眼笑,上前迎客,积极堪比迎宾:“左总裁,久仰久仰啊。”
正在准备‘万事’的工作人员,也都齐刷刷地看向‘冬风’。
惊为天人啊,用台长大人咬文嚼字的功底这叫:玉树临风,貌若潘安,衣冠楚楚……只是太冰山了,所到之处冰封一片。
再看看台长大人,那叫一个鲜明对比。平日里的河东狮,立马加菲猫了,甚是温顺,众人一阵鄙夷。
菱江电台的台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大名李大海,有些俗气,而且台长大人似乎并不太满意他的名讳,台里上上下下,管他叫大人。长得有些对不起观众,所以倒是适合幕后。肚子像商人,好几个月了。脸像资本家,易让人产生剥削感。头发像学者,亮光亮光的,缺了一大片。偏生是个中文博士,讲话喜欢咬文嚼字,很是仿古,没事就蹦出个一两句之乎者也,久仰鄙人云云的。
台长大人点头哈腰地伸出手,左城只是微微握了一下,便松开了手,拉开些距离,不温不火地说:“不好意思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