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额?关艾傻了,咋吧咋吧吞了两口口水,故作淡定:“你是吗?上次落荒而逃的可是你,我就那么可怕?不给答复也就算了,还——”
话还没说完,一阵大力,关艾张嘴正要骂娘,唇便叫一个火热的唇含住,所有理智被放空,她睁着眼,烟火正盛。
此时,关姑娘化身汪洋中的小船,摇啊,荡啊,晕晕乎乎,呼呼晕晕,忽然,唇上一空,船停了,关姑娘腿一软,被人抚着。
关姑娘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难得有了几分风情,却傻傻地问:“你做了什么?”
这姑娘,真傻了?真够没出息的!
很久很久之后,每每关姑娘回想起这一桥段,每每险些吐血,这被一个吻弄得头晕目眩双腿发软,活像几百年没见过男人似的,太伤关姑娘自尊了。
程信之回答,面不改色:“吻你。”
“为什么?”
“我是你的男人。”
到手了!关姑娘傻笑:“一经收货,概不退还。”
说着狠狠一把搂住程信之的脖子,笑得像极了一只偷腥的猫儿。
程信之摇摇头,看来这野猫得驯养驯养,太悍了。
关姑娘笑嘻嘻,眯了眸子,一把挽住自家男人边走边说:“回头别拍这种广告了。”
“为什么?”
“刚才看见几个小姑娘盯着广告牌流口水,不爽。”关姑娘苦着脸,再次强调,“太不爽了。”
程信之笑:“广告费挺高的。”
“这样啊。”关姑娘纠结了半天,一锤定音,“那适当拍一点还是可以的。”
程信之面瘫脸直抽,不得不再一次深思,到底收了个什么奇葩。
夕阳西落,城市华灯初上,路口泊了一辆豪爵,纯黑的车身,在灯下,略显森冷。
“少爷,天黑了,回去吧。”
车座里的男人唇线紧抿,仰着头,望着远处的楼,黑白色的眸,暖黄的灯光融不进一分,一直白皙的手搭着车窗,夹了一根长长的薄荷烟,青烟缭绕,他侧影萧条。
这是个寂寞到空洞的男人,没有灵魂,没有空余一副绝美的皮囊,让人揪酸心脏的美,这个男人,唤:左城。
久久沉默,主驾驶上传来一声重重叹息:“少爷,要真放不下,你上去看看少夫人吧。”
“她该是不想见我。”
左城狠狠吸了一口烟,眉间紧蹙,却不见吐纳,这是最伤肝肺的抽法。
进叔真恨不得上去将烟夺了,终归是不敢,多番相劝:“少爷,少抽点烟,您的胃受不住啊。”
左城轻扯薄削的唇,苦笑凄凉,掐灭了烟,摇下车窗:“走吧。”
车还未启动,忽然,车窗外,有人轻敲。
“叩叩叩。”
车窗打下,露出一张精美到夺人呼吸的脸,轻启唇:“何事?”
明明一身萧条,寂寥,明明在地狱里苟延残喘的男人,却叫人心底发怵,不寒而栗。
叶在夕不禁后退一步,隔着半进不进的距离:“我们谈谈。”
暖黄的路灯下,两个男人相对而立,没有剑拔弩张,是不见火的硝烟,是无声无息地较量。暖色的灯,丝毫照不进两双冰冷的眸子里。
“每天三个小时,左城,你可真闲。”叶在夕抱着胸,调侃又嘲讽。
想起这事,叶在夕就来气,这个该死的男人,每天守在公寓外面,盯着窗户,一盯就是三个小时,害得他每天防贼一样不敢松懈,只恨不得将窗户卸了。
“与你有关。”淡淡的语气,一身随意的打扮,遮不住左城与生俱来的气场与强势。
丫的,又是这一句!叶在夕窝火,眉毛斜挑,妖娆里多了几分凌厉:“既然已经放手了,就干脆一点,以后别出现了,她不想见到你。”
左城忽然沉默,眸光染了夜里的寒凉,一点一点被一种叫做凄楚的东西覆满。
叶在夕心下一惊,这男人搞什么,这表情太让人抓心挠肺了,让江夏初看去了还了得,还不心软死。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明明对她虎视眈眈还要装出一副慈悲为怀,她都那副模样了,还不够?到底要——”
“她好吗?”
叶在夕还未说话的话,被打断,左城问得小心翼翼,莞尔轻语让叶在夕脑袋空了一下,条件反射就回答:“很好。”
丫的,阴险!居然给老子玩出其不意,叶在夕心里暗骂,警戒再次提高。
叶在夕千防万防,一根筋绷得死紧,猝不及防,左城幽幽叹了一句:“那就好。”
这算什么?圣母玛利亚?屁!叶在夕敢笃定,眼前的男人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野兽,还是吃人不屯骨头的那种,就算现下摆出这么一副无害又凄凉的样子,攻击力那也是不容小觑的,说不准,这男人此时就在算计着怎么将那个女人扑到啃干净呢。
这么一分析,叶在夕更不敢大意了,戒备地看着左城:“你到底在算计什么?”
“算计她。”顿了片刻,左城补充,“江夏初。”
左城的诚实让叶在夕心里大惊,敲起了警钟,冷哼一声:“我就知道。”
左城不可置否,黑白的凉眸融不进一点暖色,就那样依着夜色站着,所有灯光成了背景,独留他冷傲斜睨。
好一个算计啊,谋的是江夏初,谋的是人心!真是个胆大的男人,只是叶在夕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让他敢这么坦然地开诚布公。
叶在夕踱着懒懒的步子走近,眸光含笑,却几近逼视,挑眉看左城:“这次你可是下了血本,居然舍得放养,你就不怕我趁虚而入?”
“你不会。”
“哦。”叶在夕拖着长长懒调,笑得更阴冷了,“你小瞧我?”
妖娆浅笑,那是叶在夕的招牌,何时何地风情姿态慵懒,那是叶在夕的资本,所以,他不弱势一分,尽管他也怀疑自己。
左城轻抬凉眸,不冷不热的话,带着不加修饰的冷冽穿透这夜:“你花了五年时间,也没能让她爱上你。”
这个男人,谋了江夏初十四年,他了解她。
叶在夕一口窝囊气堵在了心口,上不去下不来,生生憋红了眼,几乎咬牙切齿地说:“所以,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这次一定不让你失望。”
一阵沉默,月下,人影斜长,那人俊容萧瑟,他说:“她腹中,怀着我的孩子。”
叶在夕哑口无言,一双眸子放空,夜里的凉气渗进,从四面八方每一个毛孔窜入,钻进胸口里那个致命的器官,翻腾,喧嚣,一溃千里。
好啊,好算计!
久久,叶在夕一声冷叹,转身,没入黑暗,一地萧然若爽的身影。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全是暖黄的灯光,沙发里窝着的小女人,是他心头的姑娘,她轻笑。
“怎么还没回去?”
生长于烟雨江南的她,有着所有江南姑娘的温婉,一副嗓音柔柔的,总是一开口,便会轻轻撩拨人最脆弱的那个地方。
夜的凉,一瞬便散了,他痴痴望着她。
“怎么了?”她问,一双总是淡然平静的眸子,在夜里,在灯下,添了几分柔和。
问他话是,她往左挪了挪,留出右边的位子,那是给他的位子。
五年相识,他没有虏获她的心,只得了她右手边的位子。
他不动不语,她唤他的名字:“叶在夕。”
“我不喜欢你喊我的名字,带着我的姓氏。”叶在夕脱口而出。
她怔了一下,没做声。
久久,她说:“我习惯了。”
她总是连名带姓地喊他,从疏离,到熟识,她都不曾改变称呼,因为她总觉得,只有他,总是不会变的。
原来,人都会变啊,会贪心,就像她自己一样。她抬头,看着沉默的叶在夕“回去吧,很晚了。”
“夏初。”他眸光凌乱,隐隐约约有什么沉沉浮浮的,压不住的阴霾。
江夏初只是颔首,没有应答。她还是习惯他的连名带姓。
叶在夕扯扯嘴唇,笑得苦涩,像嘲弄,走过去,坐在他右手边的位置,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你到底怎么了?”
忽然,他用力将她抱住,呼吸一滞,她大喊:“叶在夕。”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喊我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