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付谦阳最终回到他的单身公寓时,已是晚上十点。
晓曼早已躺在床上许久,仍旧是辗转难眠,可莫名的就是在付谦阳拉门进来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开始装睡。
这是她头一次害怕到不敢直视一个男人的眼,从他进门的那一刻,晓曼似乎就能从他那沉重的脚步声中,猜到一些不好的消息。
她甚至不敢去询问付谦阳这一次回家和他妈妈究竟谈得怎么样了。
付谦阳扶着墙,揉了揉眉心,眼神开始飘散,无意识地盯着晓曼的“睡颜”,心中的暖意渐渐升起。
只要她还在就好……
深吸了口气,他缓缓靠近床边,晓曼闭着的双眼,在他高大的身躯陷入床褥之间时,狠狠地颤了一下。
好在此刻的付谦阳正背对着晓曼拖鞋,并没有看到她慌乱的这一幕。
头一次,付谦阳没有走进浴室先将他的洁癖发挥到极致再上床,而是直接脱了鞋,掀开被子的一角,和衣钻了进去,将晓曼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他的手顺着她的发,仿佛是无意识地这么做,又好似是他每回陷入了思考之中的模样,那般迷茫,怅然……
他的唇吻上了她光洁的额头,带着刚从门外进来的寒冷,冰得她的睫毛不自觉地颤了颤。
“我该怎么办……”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晓曼却听得仔细,他的声音中含带了太多的无奈与悲哀,令她的眉宇也跟着皱成了一个“川”字。
或许是思绪太过烦乱,付谦阳并没有多想,只当是晓曼连在睡梦中都皱着眉头,或是在梦中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会让她不安成这般。
他的十指轻触过她的眉,一下下,如同熨斗般抚平了她眉宇间的褶皱。
看着怀里的女子容颜终于舒展开来,他这才稍微心情好转,凑近她,在她的脸颊上又落下了一个吻。
“晚安,晓曼。”
他的轻声呢喃,就犹如情人间独有的温情沉醉,酥麻了她整整的一颗心。
仿佛像是忘了些什么,又或者是在晓曼清醒的时候,他会做不出这样的承诺,只能趁着她在“熟睡”之际偷偷道出了口,“晓曼,无论如何,我一直都在。”
是的,他一直都在,只需她一个回眸的瞬间,便能发觉他的存在。
即使是闭着眼,她都能感觉到付谦阳说这句话时,是用着怎样柔情似水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自己。
够了……这样就够了!
无论未来会有多少的艰难险阻,至少,在这一刻,有一个男人,曾将她视如珍宝,捧在手心中,用尽全力地呵护着……
——
清晨,微光。
晓曼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身边这个连衣服都不曾换过的男人,心被狠狠地扯了一下,也莫名地为着这个男人心疼了。
若不是真的事情太过棘手,平时那个如此注重细节的男人,又怎么可能连衣服都不换,澡也不洗,就这样抱着她睡着了?
他的心里定是积压了太多太多,才会如昨晚那般失常吧?
晓曼微颤着手,抚上了身边男人刀削般的侧脸,从眉毛到眼睛,从眼睛到鼻子,再从鼻子停在了那片薄唇上。
世人都说,薄唇之人最是无情,可若是真的无情,又怎会只对一人情深似海?
这一刻,晓曼才满心喜悦地发觉,躺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并不是薄情,而是只对她一人钟情。
或许是被那越来越强烈的光亮照到了眼睛,又或许是被脸上那双柔嫩的小手给扰得心神荡漾,本该闭眼熟睡着的男人,猛然间睁开了眼,吓得晓曼双目圆瞪,抚在他脸上的那只手,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就这么僵硬地贴在了他的下巴处,脸上一囧,瞬间红透了。
那一刹那,他眼底的笑意明显,那双眸子,就犹如湖水浸染过的宝石,纯粹到没有一丝杂质,好看得不可思议。
“早安。”他轻柔地道。
“呃,早安。”
晓曼干笑着回应,刚想收回自己的手,就被付谦阳牢牢地反握住,大拇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磨砂着她的掌心,撩得她心跳狂乱,脸上更是犹如滴血般羞红了。
付谦阳似笑非笑地睇着她,也不拆穿她此刻的窘迫,用力一扯,晓曼便已狠狠地跌入了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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