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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叹了口气,上官御影浅唑一口粗茶,苦涩一笑,也罢也罢。
她若是这样恨他厌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自己已经深陷冥雲宫无法置身事外,如果让有心人知道他和夕月的关系,加以利用的话,只怕真的会让夕月受伤,与其这样不如就让夕月远离他更好。
这样或许真的是他可为夕月所做的事情了。
上官御影看着夕月上楼的背影,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无力感,明明就如此近在咫尺,明明就是这般触手可及,可是却偏偏远在天涯,追寻一生都无法企及。
上官御影难得的回想起了在蝶谷的那一日,夕月及笄礼上那惊艳的一曲,那宛转悠扬的琴曲,清冷坚定的歌声,他清楚的知道,夕月那一曲只为叶奕臣一人而抚,那一笑也只为叶奕臣一人而展。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的想要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想要看到她如花笑靥,想要看到她静若清莲一般的抚琴,想要听到她悠扬的歌声。
那首曲子,从那一日起就被他刻进了心中,哪怕不是为他,他上官御影也深陷其中。
念佳人眉间朱砂,念佳人笑靥如花。
念佳人指尖流沙,念佳人身姿风雅。
待枯藤长出枝桠,待青梅许了竹马。
待枯骨颂为佳话,待相思远至天涯。
却早已是水月镜花流年喑哑生死无话。
思公子夜夜情话,思公子一身风华。
思公子扬鞭策马,思公子傲骨天下。
等白衣染成红纱,等铁骑破成残甲。
等誓言负了天下,等青丝染成白发。
却早已是繁华落幕笙歌潇洒一纸回答。
说此生唯君不嫁,说此生山水一家。
说此生淡饭粗茶,说此生共话桑麻。
说为伊战场厮杀,说为伊不问天下。
却早已是孑然一身泪如雨下彼岸生花。
“花夕月啊花夕月,若有一日我上官御影愿意为你负尽天下,你又是否愿为我青丝染白发?”自嘲的自问,上官御影星眸中难掩的失落与彷徨,这个意气风发的名门公子爷,这个江湖传言风流无双的绝世剑客,却也终究是敌不过那情之一字。
把玩着手里的茶盏,上官御影看着夕月紧闭的房门,俊逸的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与之前那个无奈而忧伤的失意样,判若两人。
起身离开客栈,上官御影在忻州的街道上极其熟络的穿梭着,不一会功夫就走到了忻州一个老旧街区的院门口。
轻轻敲了三下门,紧闭的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上官御影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之后,转身走进了院子。
在上官御影走进去之后不消片刻,巷子的转角处探出了一个头。
离华手抱长剑的盯着上官御影走进去的那户人家的院门,四下打探了一番之后,离华转身离开。
并非是他不想去探清楚,而是这个地方的守卫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森严,而且比起宣王府的守卫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院子里面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墙角屋顶全部都有暗哨,在死角的位置不止是安排了暗哨,还设置有陷阱。
这个看上去不过是平常的人家户,却比宣王府的守卫还要森严,这本身就是很反常的事情,可是上官御影跑到这个地方来,倒是让离华对这个反常的人家户有了一定的猜测,上官御影虽然一直只承认他是替凤栖梧办事,不过他到底跟冥雲宫有什么关系谁都不敢断言。
既然他跑到这里来,那么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的暗哨守卫,全部是冥雲宫的人无疑,至于现在住在这个院子里的,是凤栖梧还是其他的谁,那只有进去了才知道。
连离华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完全避开暗哨守卫进入院子,可想而知住在里面的人究竟是多么心思缜密,这防备工作可是做得滴水不漏。
“花夕月已经知道主子的身份了,现在宫主不在冥雲宫内,你要想办法拖住花夕月,一定不能让她坏了宫主的计划,需要什么尽管提。”院子最里屋,上官御影斜倚着一张椅子,看着坐在首座上,那个一脸森寒的俊美男人。
那一身妖娆的红衣,陪着那张苍白而俊美的脸,真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尸人,只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位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死了又活过来的。
是的,这个人就是凤栖梧,是那个夕月见到的完全不一样的凤栖梧,真真正正的毒阎罗凤栖梧。
上官御影没有撒谎的是,他确实是替凤栖梧办事,在上官御影和凤栖梧对夕月的话中,假话的成分其实只有那么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凤栖梧,是一个人,或者说在某些时候。
凤栖梧,是两个人。(www.. )</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