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有着绝色之貌的女子是个男人都会动心,而她家所拥有的这些,极有可能都是无价之宝。娶了她,他们许家的将来是如何一番富贵,他仅是想想就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而自从他到来后,木屋中某个男人又开始犯懒了。
章馥欢那个气啊,一个大男人好手好脚的整天不做事,要等死也不是这样的啊!
这天晚上,听小安在耳边抱怨过后,她直接把男人房间的门踹开,气呼呼的把他从床上抓了起来,口沫横飞的大骂,“我说你这人到底想如何?是不是担心我不付你工钱啊?你说你成天这么懒着谁看得惯?”
不是她要奴役他,而是这人德性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谷里的人都那么勤劳,每天回来都挺累的,结果还要伺候他吃喝,谁能没点意见?他伤重的时候大家都理解,甚至对他颇多关照,做了好吃的都会给他多留一些。可这男人一点都不领情,伤好了之后看着大伙忙也不知道搭个手。明明他四肢完好,却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又不是这里的主子,下人们当然有意见了。
听着她的指骂,看着她凶神恶煞的模样,男人微微眯眼,突然拉开她的手,高大的身躯很快离开了屋子。
章馥欢不解气的追了出去,可四下张望,却不知道他往哪里去了。
“怪人!”骂了一句,她转身面对屋子,一一打量着里面的一切。这男人不爱地里的劳动,但屋子却收拾的整洁干净。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走了出去,望着远处漆黑的一片,冷着脸选了一条小道走去。
她觉得有必要跟他好好谈谈了。最好能说服他离开,如果他是因为身无分文而不愿离去,那她就给他一笔银子。像他这样的男人,那身冷傲的气质骗不了她,他绝对不是一个泛泛之辈,留在这里确实是委屈他了。
借着月色,她行走在路埂之间,不断的寻找他的身影。
可寻到溪水边,还是没找到,不得已,她只好坐在溪边暂时休息。
“馥欢小姐。”身后传来磁性的男声。
“许公子,你这么晚都没睡?”章馥欢回头,微微皱眉。
“我一直跟着你的。”许志杰大大方方的回道,眼里有着许多担忧,“这么晚了你还往外跑,我着实不放心,所以就跟来看看。”
“哦。”章馥欢反应平平,“多谢许公子关心。”
“你叫我志杰吧,别‘许公子许公子’的唤,太生疏了。”许志杰走上前,略显亲昵的在她身旁坐下。
“……志杰。”章馥欢微微露出一丝不自然,但还是改了口。
“馥欢小姐,我……”
“叫我馥欢就可以了。”章馥欢突然打断他。
“好,馥欢。”许志杰露出大大的笑容,月光下,整齐的白牙显示着他的友好和开朗。
就这么简单的更换了对彼此的称呼,许志杰突然将手里抱着的一团东西抖开,是一件披风。见她正望着自己,他体贴的一边她披上一边道,“怕你着凉,出来的时候我特意带着。”
“谢谢。”章馥欢也没拒绝。其实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他们本来就是奔着成亲而去的,他这样的体贴不正符合了她的考验吗?
可不知道为何,她心里生不出多少愉悦。
“在这里还习惯吗?”她试图找话题,尽量不让气氛尴尬。
“这里生活看似单调无趣,可仔细体会却别有一番滋味。”许志杰望着不远处流淌的溪水,似有感而发,“我以前长年在外奔波,总想趁着自己年轻气盛闯出一番天地。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说实话起初真有些不习惯。不是不喜欢这里,而是怕自己笨手笨脚惹人嫌弃。可多几日之后,我发现自己根本是多虑了,呵呵。”他突然回过头,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她,“我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喜欢这里了,生活虽然单调,可每日却又是那么的充实,一天下来不但不觉得累,反而无比精神。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你,每天哪怕只是见你一面,我都觉得心满意足。”
“是吗?”章馥欢低下了头。还从来没人对她这么之言的表达过心迹,再大大咧咧她也会不好意思。
“馥欢,我是诚心诚意留在这里,不为别的,只为你。”许志杰坚定又深情的道。
“是吗?”章馥欢依然低着头,与其说她不好意思,不如说她不知道如何搭话。她从未和人谈论过情情爱爱,也不知道陷入情情爱爱的男女是怎么相处的。她也想表现得大方一些,可不知道为何,她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好像并不喜欢听人说情话。
皎洁的月光,优美的溪水,清幽怡人的山谷,随着徐风拂拂,所有的景致犹如缥缈在人世间最美的幻境。
而在不远处,望着花前月下说话的男女,从树下走出的男人犹如冰冻多年般,浑身寒气喷涌,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两抹身影,眸瞳似乎随时会崩裂。
……
翌日,章馥欢起晚了。
自己去热过早饭后,这才想起隔壁屋中的男人。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她料到他一定在屋中。想着要找他细谈,这一次她没有恶气,神色平淡的推开了他的房门。
果然,男人还睡在床上。
她真是一肚子火,这都日上三更了,哪有人懒成这德性的?不说去地里干活,就算出去外面透透气,没事到田埂上看看花花草草也比这样睡大觉好吧?
可她这次是铁了心要同他好好谈话,故而只能将心里的厌恶压下。
“木头,醒醒。”她搬了只凳子到床边,坐下后伸手推了推他后背。
可男人微丝不动,就跟没发现她到来一样。
章馥欢不得不伸长脖子,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装睡的。
只是这一看,她不由得睁大眼,快速的拿手放在男人的额头上,又气又不解的骂道,“你这死木头,怎么发起高热来了?!”
可不是嘛,男人满面通红,一看就不正常。
她也不迟疑,赶紧抓起他手腕替他把起脉。而把完脉,她又是一同狠骂,“我说你这么大个男人怎么如此不中用?这谷里四季如春也能让你风寒发病?你是昨晚掉湖里去了啊!”
不怪她气啊,亏他长得人高马大,居然是因为风寒而发高热,她要能想得通才怪。昨晚她也在溪边待了许久,不也屁事都没有?
随着她骂声最后一句落下,男人闭合的眼睫不自然的颤了颤。
章馥欢又气呼呼的跑回自己的屋子,从柜子里找出一只细口瓶子,然后返回他屋中。
也懒得再喊他起来了,她把瓶里的药丸倒出直接塞进他轻抿的双唇中,恶声恶气的开口,“给我咽下去!”
男人喉结滚了滚,然后又没反应了。
看着他这样,章馥欢揉了揉眉心,真有种想把他狠狠打一顿的冲动。
她也没急着离开,而是重新在凳子上坐下,望着他纹丝不动的后背,突然叹气,“你这人啊,不怪人嫌弃,而是你自己太不识趣了。你说你装聋作哑就算了,好歹正常点吧,天天这么一副坏德性,你说有几个人看得惯?我知道你来历不简单,绝非普通人家出来的。但我也没有要打听你的底细,你说你有必要如此吗?”
见他还是不动,她只能继续自言自语,“实话跟你说吧,我就算好心想留你,可我也留你不了多久,我爹和娘随时都可能回来,要是他们发现我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谷中,别说我帮你说话了,我爹能立马要你的命。我这么说也不是想撵你走,只是为了你好而已。你要是因为没盘缠,我可以给你的。”
她一股脑说了不少,可床上的男人那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连气息都没变过。
章馥欢拍了拍脑门,已经对他是彻底的无语了。
“行了,我也懒得跟你说话了。再跟你说下去,我非被自己气死不可!反正好话歹话我都说了,你爱听不听,以后我也不叫你做事了,你喜欢留下就留下,等我爹回来随他处置你,只要到时候你别说我心狠不管你就行了。”她起身气恼又无奈的走了出去。
而就在她刚离开,男人缓缓的掀开眼皮,眸底翻滚着冰冷的寒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浓烈的苦味从门口飘进房里,他这又重新合上双眼。
“死木头,赶紧起来把药喝了!”看着他‘装死’,章馥欢磨着牙喊道,踢了踢床脚。
男人总算翻了身,但也只是翻身面对她,根本没有要起来的迹象。
他脸上不自然的潮红做不了假,确实是高热所致。看他这样,章馥欢一肚子火只能压下,软了些语气,“就算你不想做事,也好歹把药喝了吧。赶紧的起来,听话,一会儿我还要出谷呢。”
她话音刚落,男人突然伸长手臂,修长的五指将她纤细的手腕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