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起来,宋玉便不见了婉儿身影,却说是去了承欢殿,她估摸着老妈是找婉儿有事,早前因武承馨之事,特地嘱咐杜顺跟随婉儿从旁伺候,便也不甚在意。
春日已浓,园子里花香四溢,原来没有了婉儿的早晨是这样的清静和孤单。
宋玉独自吃过早膳,忽然发觉婉儿不在自己都不知道该干什么,这几日又不必去弘文馆,一时间她竟觉无聊起来。漫无目的地迈出殿门,想要随处逛逛,方入了令月阁旁的竹园,便见一人正在竹影绰绰里似在练拳。
谢瑶环?原来她早晨起来都会锻炼的?宋玉无聊,便靠着拱门观看,但见谢瑶环一身圆领健装,白底红边,简单干练,脚踢红色长靿靴,腰系棕榈蹀躞带,英姿勃发,飒爽生威。
两人隔得距离远,宋玉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谢瑶环并未察觉,练得极为专注,静若伏虎、动若游龙,气势沉敛却又潇洒稳健。饶是宋玉不懂武术,也被深深吸引,那面摊竟是帅气得叫人掉不开眼去。
“公主?”
宋玉惊愕回神,才发觉自己偷看了很久,好不尴尬,伸手放在嘴上干咳数声,“嘿,练拳呢?”
“晨起练一会有助于康健。”谢瑶环提袖拭了拭头上的汗,脸庞因运动生出红润,平添了几分柔美。
宋玉注意到她捡起搁在石头上的剑,不免惊奇道:“你还会使剑?”
“并不好。”谢瑶环顺眼看了看,似想起什么,无奈而笑。
宋玉微微挑眉,记起来以前那个贺娄辛便是使剑的,莫非谢瑶环想起来的是她不成?“你这个剑法是跟谁学的?”好奇之下,宋玉忍不住问道,很想知道那个前世里被婉儿说恨不得杀了自己的贺娄辛是谁。
“一个朋友。”谢瑶环嘴角一挑,提剑朝她走去。
宋玉站直了挡在拱门处拦住她,促狭般地问道:“什么样的朋友呀?”
谢瑶环去路受阻,一时进退不得,却听她又问道:“你那朋友也在尚宫局么?”
“没有。”谢瑶环微微皱了皱眉头,巡视着宋玉左右。
宋玉哪会不知她是不愿纠缠这个问题,干脆伸展手臂撑着拱门的两侧,这么一来以谢瑶环的个性总不可能弯腰从自己手臂下过去吧。
“喂,快跟我讲讲,我很好奇诶。”
谢瑶环见她这么不顾仪态的姿势,还把那脖子支着,脑袋往自己耳边凑,混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无赖模样,被她的鼻息喷在脖子间,不禁秀眉轻厥,“你站好了。”
“那你可说?”宋玉越说越作,可算是让她不自在了一回。
“公主想知道,讲与你听就是。奴婢那朋友是靺鞨族人,擅弓箭骑射,使得一手好剑法,便与之学了。”谢瑶环答得随意,似不愿与她多作纠缠,往左移步,想拂开她的手离开。
宋玉却不肯放过她,忙斜身靠过,挡住她的去路,“诶,别走啊,你总是这么冷淡,会没朋友的哦~我真是好奇,你怎么在尚宫局呆的下去。”
谢瑶环被她纠缠不放,无奈的叹了口气,“公主想知道什么?”
“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怎么没有一起进宫来?她是女的还是男子?还有,她跟你什么关系?”连珠炮问,宋玉自知猜得□□不离十,偏是要听她讲。
“她是女孩子,叫贺娄辛,以前是我的侍女。”
“等等……你的侍女?”宋玉大讶,上下打量了她好几回,倒也觉得她是那种给人伺候的女王型,“即然你有侍女,怎么还入宫来伺候人?”
“奴婢虽出身谢氏高族,可父亲是庶出,又早逝,母亲改了嫁,便入了宫来。”谢瑶环苦涩而笑,眉宇间不经意的流露出些许的愁苦。
“呃……”宋玉大概听明白了,不是她自己想要入宫的,而是因其母改嫁,多半是不得家里叔伯待见,将她送进了宫里来。这唐宫隔几年就会在士族娘子里挑人,通常被送入尚宫局的,大多境况都如谢瑶环般。
“嘿,当我没问。不过也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前的日子恐怕还不及现在。”宋玉本是不好意思的安慰,谁知谢瑶环听罢,却摇头失笑道:“以前我还是很开心的。”
宋玉微微一愣,“是因为那个贺娄辛?”
“公主知道,我与她,就像你跟婉儿。”谢瑶环有意无意的提到上官婉儿,双眸微微一挑眼,别有用意。
宋玉被看破般老脸一红,浑身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路是让开了,谢瑶环却不走了。
“公主想知道,我大可不妨告诉你。她是我家买来的奴婢,小时候我跟她一起练习骑射,跟她学习射箭,那时候我父亲也还在,过得很是开心美满,后来我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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