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都可以。
“太平,你并不比她差,若婉儿走不得,你为何不能在后面撑住她呢?”
宋玉双目一亮,明白到了她说这番话的意图,“那我该怎么做?”
“你是要获得你娘的认可,还是你阿耶?或是其他人?”谢瑶环知她听懂了,爽然一笑道。
“当然是我娘。”宋玉想也不想,脱口就道,随即心中打了个激灵,原来自己潜意识里头是这么的倾向于武则天。
“若我能帮我娘,就可以替婉儿分担。”
谢瑶环点头道:“恩,天后现在最需要什么?”
宋玉若有所思片刻道:“定了赵氏的罪。”
谢瑶环望着殿外,缓缓说道:“赵氏的罪名不好定,那是因为武承馨案子的悬疑,同样,武三思释不了罪,也是这个理由。那么你反过来想想看,若武三思脱了罪,赵氏的罪名不就确定了么?”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宋玉恍然大悟,大喜下在她肩头拍了一记,“谢瑶环,你不去做大理寺卿真是浪费人才。”
谢瑶环淡淡一笑,不见得意却也不见受落,“太平,要让武三思脱罪真是太简单了,离心草是在他房里找到,所以只需要证明他根本就没资格得到离心草就是了,至于是谁栽赃嫁祸,那跟武三思脱不脱罪是两件事。”
“是了,是了,这东西都是内侍省府库管着,只要知道离心草的去向,便可以证明了。我这就去找我娘。”宋玉说着就要走,却被谢瑶环一把拉住道:“等等,你要先告诉婉儿。”
宋玉一愣,疑惑的望着她,这种烦事怎么跟婉儿讲?她可不想婉儿把自己看得很有心机。
谢瑶环似乎又猜到她的想法,罕有的啐口道:“真是的,婉儿只会放心于你,你这么努力,她自然就会更有勇气。”
宋玉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呐呐的问道:“婉儿喜欢我?”
“不是么?”见到她这傻傻的表情,谢瑶环忍不住想要笑。
“我知道她喜欢我。”宋玉抿了抿嘴,垂头往回走,“你不要再费心思来说服我,我不会告诉婉儿的。”
谢瑶环叹了口气,追上她道:“太平,我只是不希望你再憋出病来。”
“我没病!”宋玉温怒向她,想起前不久自己还要死不活的模样,辩解道:“我那是受了风寒才病的!”
“是啊,你是受了风寒,是嫌我没照顾好你呗?”
谢瑶环可从不会那自己来调侃,一时宋玉还没适应过来,眼睛一瞪,“我不是这个意思,这跟你没关系。”
“有关系。”谢瑶环竟不依不饶的纠缠起来,宋玉没好气的甩了她一袖道:“你到底想怎样?”
谢瑶环当真仔细的想了想,平静地答道:“你若不方便,我便去替你说。”
“不行!你不可以告诉她,一辈子都不可以!”宋玉骇了一跳,这个谢瑶环可是说什么就能做什么的人,绝不能叫婉儿知道了。
“太平,你左担心,又担心,为何不想着若是坦诚了,说不定会是更好的呢?你们彼此喜欢,婉儿不懂,也为此忧愁,若将来她懂了,却又后悔或是责问你为何不早告诉她,你要如何解释呢?”
宋玉怔了怔,却是异常坚决地道:“不行,至少现在不行。”她发觉谢瑶环跟韦如芳大大不同,韦如芳只会一笑而过,谢瑶环却是会追究到底,不能不说她这是在为自己打算,这份心是好的,可宋玉仍然很是坚定不移自己的心念。
“瑶环,我坦白跟你讲。你说的,我每天都在想,无时无刻不想着能让婉儿知道我和她之间的那种喜欢究竟是什么。可是瑶环,你说过,你羡慕我是公主,可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呢?我只是个公主,我不是太子,不是官员,我什么都没有,我得仰仗我娘、我阿耶去过活。婉儿是什么人?她是我娘亲自挑选的女官,是要辅佐她的,我可以拿什么去跟她在一起,去保护她?去成就她的梦想?你也别说那些个什么她或者会为我放弃的话,换做是你,你愿意让贺娄辛为了你进宫来吗?我不会这么自私,我会告诉她的,但绝不是现在。”
宋玉说着说着,念及过往种种,禁不住湿了眼眶,可她却一滴眼泪也没有留下来,那份没有资格拥有,那就守她一辈子的信念,深入骨血,山不可移,路不可转。
谢瑶环听得大为惊动,这才发觉到原来宋玉对婉儿的喜欢,不仅仅是喜欢,那是一种深深的爱,可以为她割舍一切的爱。
“我知道了,别难过了。”谢瑶环喟叹口气,情不自禁的伸臂揽过她来,心下不禁黯然,若辛儿能够明白到其中万分之一,那该有多好?低头看了看宋玉,又忽然一笑,这个至情至性的人儿,该是应当全力助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