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扣在怀中,厉芒在那金吾卫身上一射,沉声道:“剑都拿不稳,还做什么皇家侍卫?”
“臣该死,臣该死!”那金吾卫骇然一跳,自知失职,惊慌而跪。
丘神绩脸色微变,察觉到了这小公主不同凡响的一面。宋玉却又道:“什么死不死的?帮过我的人,我都会记得!你叫什么名字?”
“臣,臣……”那金吾卫被她的气势所震,堂堂七尺男儿,竟在个小娘子面前支吾起来,“臣名叫陈玄礼。”
陈玄礼?不就是前世里那个助自己提前发动了唐隆政变的将军?宋玉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心道有这么巧?此刻的陈玄礼还很年轻,不像个金吾卫的老兵,嫩得抖擞惊怕。
宋玉微微一笑道:“我记住了,不过你作为金吾卫佩剑都拿不稳,功不抵过,丘将军怎么说?”
谢瑶环冷眼旁观,暗赞宋玉是越发的成熟了。
丘神绩浑身一紧,上前试探问道:“杖责五十?”
“就这么办吧。”宋玉目色在剩下的家将身上一扫,激的他们浑身一抖,不知公主要怎么处罚。宋玉却在想这些人好歹也是二哥家里的,交给了老妈估计是活不了了,可她也没奈何,只得摇摇头道:“回宫吧。”
谢瑶环命人收拾马车,从旁又扶了上官婉儿回车,这才吩咐起行。
“太平,他们都会死吧?”车内,上官婉儿对方才那自刎场面尤有余悸,挨着宋玉默默的低问着。
宋玉点点头,紧了紧搂她的手臂道:“婉儿,都怪我,我早知二哥有这心思,却没有多加防范,这下可害了你,也害了他。”
上官婉儿沉默片刻,太子这番惊动了天后,不知天后会怎么看待。“太子只是一心为了我好,他不过是没有问过我罢了。”
“我知道他是为了你好,不过他这么做是自私,且还陷了你于不义。我不傻,我知道我娘又会罚你的,要用你来给那帮兄长们做个警示。”宋玉担忧的说道,老娘什么心思,她算是琢磨到了,想起李贤,她又心怀忧心,念及至此,头痛的抚了抚额。
上官婉儿自然更清楚武则天的作风,得她担心,摇首笑道:“有你在,我不怕。”
“你不怕,可我担心呀。只怕不是把你关在教坊司能解决的了。”宋玉哑然失笑,倍觉温馨。
上官婉儿撅了撅嘴,“天后疼我,不会罚的重。”
听她这么说,宋玉倒也深以为然,但无论罚得多轻,只要是罚了婉儿,她都有些不高兴。
“太平,婉儿今日真得很开心,好幸福,婉儿过了一个毕生难忘的生辰。”上官婉儿不愿去想其他,只想依偎着她,感受她温暖切实的怀抱。
宋玉倍感幸福,突然想起自己浑身都是湿的,忙离了她道:“还是不要了,我身上都是湿的。”
上官婉儿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裳早就被贴得润湿,她伸手环住她的腰,挪得更近了,靠在她肩头道:“反正都湿了,怕什么?”
“仔细风寒。”宋玉这么说着,还想离开她。上官婉儿却牢牢抱着她的腰,不让她动弹,头蹭得更贴,宋玉无奈,感动得放弃了抵抗。
大雨早已停歇,夜半清风透过窗棂徐徐吹进,吹起帘子有节奏的飞起下落,两人也不知依偎了多久,马车的颠簸丝毫不能影响这和静美满。
“对了,婉儿,我还送你件生辰礼物呢。”宋玉记起那事,忙从怀里摸出那块宝玉,交到婉儿手里,“婉儿,你还记得宋玉吗?”
“嗯。”上官婉儿接过,见是枚品质上乘的宝玉,闻言抬眸道:“记得啊,是你编的那个皮影戏。她喜欢一个女孩子,喜欢了两世,这一世还不知道结局,你有没有编完它?”
宋玉浅笑着摇了摇头,“回头我就将它写完,再给你好不好?”
“好呀。”上官婉儿欢喜,拿起那块玉迎着月色去瞧,见上头有一行小字,离得近瞧得清楚,念道:“水木清华,婉兮清扬?”
水木清华,婉兮清扬……念了两三遍,上官婉儿赫然抬眸,难掩惊喜,“这是你刻得?”
宋玉也不好意思说不是,唯有颔首道:“送给你。婉儿,这块玉,就叫做宋玉。”
“宋玉?怎么和那个故事里的人名儿一样?”上官婉儿虽这般问,却是爱不释手的拿着那块玉反复细看。
“也许我跟那宋玉也算是同类人吧。”宋玉低低的答道,“婉儿,这玉就是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