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会吹枕边风, 敢以兵压人,以后还当真会被韦如芳给骑到脖子上去。她这还没当上太子妃呢!
这么一想,宋玉没来由的便打了个寒颤,看了看满院子的军士, 明晃晃的枪戟耀的人眼光灼目。依稀前世里大殿之上的杀伐声响在耳畔, 枪戟顶尖的光耀叫她有点目眩,一阵阵莫名的恐惧又缠了上来, 仿佛这些人并不只是来给李显助威的。
兵变......多么可怕的一个词......
宋玉心头一紧,想起那段过往, 再看向身边的人儿,突然松了她的手往屋里奔去。
上官婉儿一惊, 追了进去, 乍见她沿着墙壁在找着什么,不由诧异问道:“太平,你怎么了?”
宋玉盲头苍蝇般找了一圈, 又拍又打,猛听得她发问,这才醒悟到这座房子是上官婉儿监造的。“婉儿,你可建有暗格?可有暗格?”她紧张得连嘴唇都在颤抖, 上来便抓握住上官婉儿的双臂,急切的问着。
上官婉儿见她如此激动, 眼睛闪亮, 充满惊疑的眸子在她脸上徘徊不已, 接着抿住了下唇, 往内处步去。
宋玉随着她转入风屏之后,眼睁睁看着她绕到圆塌之后,弯下腰似乎打开来什么,宋玉紧张得心也冒到了嗓子眼儿。
“太平,婉儿很奇怪,你怎么会知道呢?”上官婉儿仍旧疑惑莫名,隔了圆塌相望于她。
宋玉绕过去,在见到地下打开的一个空空如也的方格子时,眼泪便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家里......暗格......
婉儿临终时的话响彻耳畔,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她怎么就没有回来看一眼?看一眼这里头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前一世和这一世,它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暗格是真的......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宋玉拼命回忆,拼命去想......
没有了,似乎什么都记不起来,又似乎什么都有过征兆般。
依稀记得,当年和李显在含凉殿看的那出皮影戏。
她起晚了,带着婉儿去太液池,被武则天笑骂她赖床......还是在太液池,第一次见到武三思,她们给他起了个诨号叫做“武小三”......还有同武承馨的争吵,武承馨......那可不就是贺兰氏吗?
还有李显说的,他们常一起博戏,赢的总是婉儿,数筹码的总是他;听得婉儿要入中宫了,就跟武则天闹......
一幕幕可不就是这一世的他们吗?
这是巧合吗?还是说历史仍在重演?
宋玉脑中思绪已乱,理不清这前因后果的关系。心中只有一个念想,若所有的一切都在重演,那她,和她的婉儿......宋玉浑身一震,她最怕的,便是成了那个太平,最恐惧的,便是最终婉儿还是死了。
“太平?”上官婉儿不知她何故会突然找起暗格来,更不知她何故会伤心,到底是心疼她,毕竟长于深宫,又经历过李贤一事,还以为是李显的作为吓到了她。上官婉儿转目投向殿门,对立在门前茫然不明的李显不满道:“显哥哥,毕竟是兄妹,瞧你做的什么?”
“婉儿,你好偏心呐!我怎么说也是太子吧。”李显努了努嘴,低低地说着。李显本就不忿,一听之下,顿感委屈,明明就是太平的不是,从婉儿口中说出来倒成了自己的过错。然而他也是头一次见小妹流泪的样子,心下难免忐忑,当真以为是自己吓着了她。
上官婉儿面上一红,垂下螓首。
宋玉虽然思绪纷乱,却也听到他们的对答,心知他们是都误会了。闻得李显酸涩委屈的话,心里头止不住的好笑不已,更不能叫婉儿难堪了,忙拉过她来对李显说道:“你别说婉儿偏心,分明就是你要把事情闹得众人皆知......”
“太平......”上官婉儿以为她又要跟李显吵上,悄悄扯她衣袖阻止。
宋玉轻轻拍拍她手背,在李显就要开口的时候续道:“显哥哥,此事原是我的不对,但究其原因你我自个儿心知肚明,当真到了母亲跟前,我也不怕受罚。你我兄妹,纵然小妹有不是,认错便是,也无须你动用东宫六率,倒成了你我兄妹阋墙,叫外人笑话。”
她少有说话如此言辞恳切又铿锵笃定,直把身旁的上官婉儿听得吃了一惊,双眸紧紧凝注于她,眸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李显压根儿想不到她会坦然认错,惹怒太平的原因他当然知道,偷瞄了一眼上官婉儿,突然惊觉这女孩子满眼之中只有自家小妹,不由怅然失神。抿了抿嘴唇,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宋玉是自己有苦自己知,今日之事本是小事,但李显的性情与前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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