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繁杂庞大的土改运动,说说潘家庄的老地主。
老地主有那么多的土地,自然是地主,当然和其他的地主一样被请进了关押点。他的儿子潘艾道在一年前就回来了,歪脖子已经治好,这恶子不思悔改,纠集了不少地痞流氓,欺凌乡里,还给国民党反动势力捐资送粮,甚至与解放军对抗被抓住枪毙了,枪毙他的时候老百姓奔走相告,真应了那句话,盼着挨刀。
此时的老地主年事已高,由于常年不断的劳动身体硬朗,只是眼睛看的不远,腰杆子更弯了,抽着烟叶,坐在关押点的一个小凳上,和所有被关押的人一样,没有话语,他和别人不同的地方是没有惊慌失措,好像坐在自己地头一般。来这里已经几天了,他一直那样。让其他地主不明白的是,一些当地的干部和老百姓,对老潘地主十分客气,而且越来越好,最后把他与旁人分了开来。
孙部长怎么也看不出,其貌不扬甚至有些脏兮兮的老地主,会有很高的民德,在农民中有很高的威信,峡口地面的不少农人到县里打听他的消息,拉着干部不管认不认识说上一大堆老地主的好话,有的还送来馍馍或者熟洋芋,而且,从下面回来的土改队员们,也带来了同样的情况汇报,集中反映的是一个中心,那就是,这个潘家庄的老潘地主的问题,不能与其他地主等同对待,要进行认真调查核实,千万不可马虎,一旦马虎从事,说不定会引起老百姓的不满,带来被动。所以,他把老地主单独请来坐在一起谈了一次话,老地主的寡言少语,和没有说上几句话就长咳不停,让他无法了解更多的情况,于是,他决定亲自出马,到潘家庄实地看看。
这ri一早,孙部长带着农委许干事,农会主席周来旺,县民兵大队的三名民兵和老地主上了路,民兵里正好有唐世科和曹步清。
许干事比曹步清差几岁年纪,是外地来的年轻小干部,穿旧军装,负责写写画画做记录,由于需要,他在民兵中选出有文化特长的曹步清经常给他帮忙,提浆糊桶或磨墨汁杂活,这时候写字都是用毛笔。看上去他戴眼镜好像文化程度甚高,其实只是高小程度,然而,在刚刚解放的时候,这样的文化程度在基层干部中却还少的可怜。
曹步清说实在的比许干事有文化,李新的教育方法是非常高明的,加之出身于中原地带,与山中教书者有着实质xing的不同,要不怎会得到唐秉木的赏识,而且,曹步清从学堂到私塾时ri不少,实在不是一般高小文化能比的。曹步清毛笔字比他强,更加上有相当高的珠蒜手段,从一开始就讨厌给他打杂,后来,更有那争强好胜之心,曹步清以熟相欺,持才傲物,常拿许干事开玩笑,有时故意当众出难题为难他,许干事吃过几次亏,虽然并不以此生气,但见了他心里犯冲,老是做好防备,提防这个又瘦又干不讲情面的小子。他和唐世科这个民兵分队长十分要好,一方面对唐世科的为人十分佩服,另一方面,也只有唐世科才能把曹步清吼住,不让曹步清欺负他。
几人一路行来,路程不近,正午在党家墩吃饭,其实就是党家墩土改工作队和农会积极分子,用水和馍馍招待他们,一边把近期情况汇报一下,接受孙部长的指示和任务,许干事认真负责做好记录,此时的条件相当艰苦,临了,老地主把大家吃不完的新蒜把子都收在了怀里,当地特产紫皮大蒜的把子十分鲜嫩,大家看见却没有问,不知老汉有甚用处。直到下午才进了潘家庄。
进了庄,家中老幼在门边伺候,等待相招,老地主把地窖中所窖绊倒贼拿几个出来请几人吃,这是去年窖的没吃完,几人知道这个物事,在腿上拌成两半,吃在嘴里真甜水多,孙部长和大家吃完罗卜,看老地主亲自把罗卜的头尾收过,让老地主到别房坐地,才把家中人等叫到面前来,坐了一地,他要一个个地问话,了解情况,许干事掏出纸笔做记录。唐世科三位民兵自在外察看情况。
首先是管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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