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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沙万高坡土如金
陇人携妻跨山行
莽山直立通天处
故人相见泪湿巾
…………
唐世科与黄美琴携子来到沙万坡下,向上观瞧,巍峨的高坡直插高天,说不得将二人堵在坡下,于乱草朵朵坐下躲避秋阳,脱下外衣折好放入包裹,卷起衬衣袖子用斗笠扇风歇凉,正自思量如何上坡,銮铃响处,一个农汉赶着驴儿随后走来。
黄土高原人烟稀少,沙万坡蛮荒地方远离城镇,时值困难时期更是难见闲人,二人不由把眼观瞧。
热力灼人秋阳之下,空气进入鼻息已有灼热令人不爽。
来人个子不小,步履闲散,戴斗笠赶瘦驴,穿着一件粗劣羊皮坎肩,单驴空手来到坡下,身体萎靡十分瘦弱,一张古铜色皮肤包着一身骨头,眼睛深深陷在眼眶里,年纪难以区分清楚,却长着一下巴如钢针般异常粗硬的络腮胡须,两条手臂细瘦黝黑,仿佛专门抹了一层桐油,这么大的个子却是这样的精神状况,直令人以病夫看待。
此人既然对正沙万坡而来,显然准备上坡。
汉子坡前早见两人,对两人服饰打扮显然生疏,神情自觉错愕奇怪,停下脚步。
荒野相遇,唐世科正好借助驴力,上前打了问询,拿出烟卷递上,用黄美琴只能听懂一小半的家乡土语说道:“这位兄台,不知怎么称呼,看神情你却是要上坡?兄弟家人要向倒生湾而去,可否相烦兄台的毛驴相带一下货物,兄弟心里自然感谢不尽。”
汉子没有说话,微退一步与驴平身做好防顾,大睁着眼睛上下看着唐世科,看着这个会说当地语言的光鲜大汉,看了衣裳看脑袋,正面看完了好像还要反着看,更把美妇黄美琴厉眼左右寻看,看得唐世科不知其要做甚,几乎就要焦躁。
少顷汉子咳了一声,不紧不慢有气无力仰脸说道:“男儿,荒野之地突然想见,你二人行头非常我故多看几眼休要多疑。”
他一只手掌轻轻放在驴背,说道:“你却才说是倒生湾的人,倒生湾的人儿却没见过这样行头打扮,如此,你既是倒生湾的人,自然认得下阴山人。”
唐世科见说这话,想了一下说道:“认得自然也认得一个,只是认得的人已经不在,兄台即有此说,可见是下阴山人士。”言语极尽客气。
汉子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点头说道:“我自是下阴山人,却不是下阴山人士,你却说说在下阴山认得的人姓个什么。”
汉子这句话没有一点儿调侃,下阴山人是指一般普通农人,人士是指有学问,有地位的在当地有威望之人,熟知北地语言的人,听了这话才能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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