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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世科和曹步清谈话每每碰到心头隐痛,便只能缄口沉默,可恨可怨的政治背景造成的阴影,实乃沉寂多年一直无法抹除。
曹步清幽幽说道:“还说呢,当年解放,咱们那里百姓迎接土改有了土地,当时划分阶级成分那场闹,今日正是笑话中弄得咱们啥也不顺手。”
唐世科点头蹲下,当年的临洮陇源山民,世世代代以当上地主为自豪,分得土地以后划分阶级成分,谁人都想化成地主光鲜家门,最起码也要富裕中农撑脸面,农人们按照人口分得的土地实际差不多,为当不上地主农人们把农会好一阵围攻,哎,曹步清的父亲曹一板没有当上地主没当上中农害了一场病,自己父亲唐秉木力争得到富裕中农,就是这个富裕中农的成分,害得唐世科付出太多努力之后,几场哭诉才入了青年团,入党无望提升干部难之又难,也是因此全家背弃西安跨步西南。
后来,后来俩人自然明明白白,困难时期唐四哥带人闹粮抓进监狱,全家成为现行反革命就地劳动改造,曹一板阻碍执法受牵连村里监督劳动,这样的家庭政治背景,一旦在庆文或者任何地方亮相,特殊年代哪里会有平静。
曹步清感伤说道:“五哥,这些年都过去了,咱们已经习惯了不是,但愿老天爷有眼关顾咱们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便是福大命大吧。”
唐世科点头说道:“说是这么说,只苦了你一个人生计,多少寂寞。”
听得二人说话,黄美琴在房里叫道:“他叔,饭在锅里热着呢,趁热吃了。”
曹步清不及答话,旁边转过吕长兴,站下叉腰向房里看看问道:“小黄,你给曹步清留什么好吃的了,说出来兴许好了我也要吃呢。”
黄美琴听见吕长兴问话,穿着工作服拴着围腰,抄着两手肥皂沫走出来说道:“老吕来了呀,你吃了没有,是在家里坐还是就站在外面,我给曹步清留的饭呀,可是鸡蛋炒西红柿拌饭,你要是没吃的话来一点儿。”
吕长兴摇摇头示意就在门口站着,说道:“算了吧,你给曹眼镜留的饭,却叫我一个不想干的银整了,银家还不知道会不会跳修文河呢。”
曹步清笑着推他一把,说道:“看你多大的一个人了,银银银的口齿不清,咋一张口就把我说得那么小气,嗷,一碗饭你吃了我跳河,咱这胡子不是白长了。”
黄美琴扶着门框插话笑道:“你们呀真是,见面就没有正经,都像孩子一样。”扭头笑着对曹步清说道:“他叔,没吃就快点吃去,饭可真是热着呢。”指指里间厨房厂里统一建造炉台,铁锅盖着热饭。
曹步清笑着说道:“嫂子不用管我,我真的吃过啦。”
吕长兴突然大声笑着问道:“我说你个曹步清呀,啥时候把家里接过来呀,咱们这么长时间在一起,怎么就没有听见你说过,现在问你好好回答别说我不关心职工。”
曹步清看看他说道:“谢谢你老人家的关心,咱们没老婆,有也离婚了,你看着单身汉真想关心的话,看谁合适给咱介绍一个才是真的。”
吕长兴哈哈大笑道:“他妈的曹步清呀,你一天到晚就是没有正型,你没有老婆谁相信啊,那些个没老婆的单身汉见女银眼发直,说笑讨好没个完,你却无动于衷,哄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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