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倒也美极。”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人非圣贤,虽然是一群落在生活底层的人们,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稍一停顿,两人抬头看着对面的油库,曹步清说道:“五哥,自你受苦以来,我实在是无能为力,甚至还极力隐瞒咱们的关系,这些你定然能够理解,前些时日风声太紧,谁也不敢靠近半步,现在情况稍松,唐二国死了,范一弯和菜三根都滚了蛋,军代表张雷光也出去疗养,我才大着胆子,六十三车间以及学校上下尽可能地安排打点,嫂子和孩子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一切平安。”事情如此由心而发,眼中盈上泪光。
唐世科点点头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革委会那帮人肯定给了你很多麻烦,一个应对不及,也是我的下场,哎,****的些,没来由却拿咱们这些人折磨干什么呀,你没有掉马正是咱们的幸事,都进来了,家中可怎么办,目前也正是因为张雷光****的不在,在的话我的问题便可以有个定论。”
将三潮水一节说了道:“没有王忠平,咱已经把事情做下,此生只怕难见青天。”
曹步清扼腕叹道:“却原来有这么一节,你要不说厂里一般人哪里知道,还以为是革委会自己内部相攻所至呢。”
叹息之余,将自己和黄金萍的婚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流着泪说道:“你受到攻击,五哥,对咱们所有的人都是沉重打击,张武成因此翻车受伤残废离开贵阳,我从外地回来听说以后气得头脑昏昏,如果不是靳明早相拦,早和你一样成了****对象,那天酒醉中,黄金萍不知道咋回事走进了我的生活,在贵阳河滨公园我们首次玩耍被看见,当时不是果断结婚肯定遭殃,我一个大男人没有什么怕的,倒是害了人家黄金萍,人家的日子本来已经很苦,五哥,当时情况紧急只得糊涂应对,虽然现实情况如此,我自然走出了一步大错后悔不及,却又无可奈何常时惶恐,只是要你相信,今生说死我定不会忘了倒生湾,有一天弄急了,管它对得起谁对不起谁,回去倒生湾山里再不出来。”
唐世科沉吟良久,点点头叹道:“哎,都怪可恨的运动,我理解你被迫走了这一步,我也失去了自由,相比那些丢掉性命,到死还背着反革命罪名,老婆孩子甚至沾亲带故一起遭殃的人来说,便算好的了,冤孽福祸都是命里带来,灵活面对本是你强项,该怎么面对人生,你自有自己的道理,步履之间自有难处,能够自解其实已是万幸,却不要自责,眼看现实心怀长远吧。”
沉吟良久,曹步清回头看看顺山而成的梯形豇豆台地,地边用煤铅石集磊成砍,说道:“几块豇豆地,怕有两三亩大小吧,豇豆长势真好,五哥,你一个人种植忙得过来忙。”
唐世科笑道:“这块豇豆地,别人眼里老大难,在我正是对了胃口,别人怕接手正好留给我,咱们老家种地,说实话要比这个难得多了,光走那些山路便要费去许多时辰,在这里,每天早上我就上山来,除除草,松松土,活不多还落得个清闲,就是挑水上肥麻烦,山上小路太陡太过难走,我来之前不少人挑着担子滚了山,见到山路就头晕,我用锄头用心地把小路经过改良,现在走起来好受多了,你看,每一株豇豆都长得很好,再过几天可以收获了,那时候,最长的豇豆起码可以接近两尺。”
曹步清点点头说道:“也就是你五哥了,看看这副大桶,一担水少说一百二三,一般人却那里挑得上来。”
唐世科看看担子笑道:”却为锻炼筋骨故意为之,这里最为得心之处,搭架子时故意防高了些,豇豆长势茂盛架子下面阴凉,活动身体甚好,你不见我身子,只是消瘦了些其实与往日无异,近日听说家中稳沉,自也放心。”
两人许久没有见面,你一句我一句尽释胸怀,不觉时光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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