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问道:“追得上吗?”
船手道:“追不上,望着不远,实际有目测两倍之远,何况我们大船笨重,本就行地慢些。”
陆霜若有所思,侧身对船手轻声吩咐了几句,船手点头往船尾走去。
刘迸手下的人都是骑兵为主,对坐船这件事实在不大适应,陆霜有些心忧得搓了搓手掌。
前些日子灾地连着下雨夹雪,越靠近越觉得寒潮荒芜,傍晚时分,今日难得的太阳也映着江面掉入水里去了。
夜幕又至。
船手们刚点了火把,船就驶进了灾县。
陆霜谨慎地站在暗处,闭眼听着周遭的风吹草动。
突然:
“趴下!”
夜幕中她突然一声令下,惊动了江边几只寒鸦,有一只起飞的寒鸦顷刻间被利剑射穿,正正好落到了船头的火把上,寒气中弥漫了一丝焦味。
下一刻前方围过来数十条小船,侧两侧也下起剑雨。
南河县的官员定会出手,好在陆霜早有预料,船身的门窗,就连马棚的木门都关得严严实实。
船上将士包括她自己,皆不善水战,陆霜打算一股脑地冲到岸边再战。
见偷袭不成,那些小船将陆霜的大船包围,船上的死士借着勾绳蜂拥往大船上爬去。
虽被撞开了不少,但因人数颇多,已有二三十人爬上大船,开始不要命地冲进去厮打起来。
“抢宫令!抢宫令!抢不到就全都烧杀了!”
嘶喊声逐渐扩大,南河县的官员目标只在宫令,陆霜没了宫令就没资格插手当地的事,到头来到了圣上面前,也只是自己办事不力罢了。
若是抢不到,那只能全杀了,回头就说遇到了水怪,再找几个道士做做法就行了。
反正天高皇帝远,何况朝廷里头还有人护着。
陆霜手里的短刀不断进出,身边已经倒下好几个壮实的死士。
百姓连米汤都喝不上,这官员养的死士倒是一个比一个壮。
双方厮打多时,冲上来的死士已死了大半,久久占不了上风。
忽地侧边岸上传来一阵鼓声,余下的小船纷纷以最快的速度退去,外面突然静下声来,陆霜微微打开舱门,看到甲板上零零散散有很多包裹。
陆霜心下一惊。
“开舱跳河!快!快!”
舱内人还未反应过来,陆霜就拽出两个船手扔下河去,随后又抓了两个不会水的将士用力推下船去,叫河里的船手挨个接着。
“若是不想被烧死,就都给我跳!”
言必,天上火光乍现,一片火箭齐齐射来,而甲板上满是火药包。
陆霜的命令很有威慑力,多数将士已经跳入河中,陆霜自己也闭眼往下一跳。
寒冬的河水刺骨,一位船手接了一下陆霜,陆霜搭着船手的肩往远处退去。
不过几秒钟,船身燃起熊熊大火,伴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黑烟火光直冲天际。
岸上的南河县令又下令让小船出动去赶尽杀绝。
“报——大人,我们的小船没了!”
“什么?!”
“前方的小船,被早些到的东厂的船给拦截了,全被做掉了!”
南河县令怒得一把揪起下人的衣领,“东厂不是不管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