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淳造下的杀孽太重,遗害太深,这些债若不还,到最后只会一一报应到楚子钰的身上。
相比起冥府的刑法,灰飞烟灭对她来说还是一种解脱。
“想来这大过年的,是没个清静了。”青衣撇了撇嘴,估摸着这些天皇宫内也会乱作一团,一想到炎帝老儿那死了都要爱的嘴脸,她心里就膈应的慌,干脆整个人往萧绝身上一挂,“这段时间我还是赖在你府上,省的回去找气受。”
萧绝焉能不晓得她在烦什么,炎帝那边的确让人不舒坦。
“本以为那糟老头子挺不过年关,但他的气数竟撑了这么久。”青衣冷笑了一声,看向萧绝,“你该不会偷偷在给那老小子开后门吧?”
“他又并非真正的岳父大人,何至于给他开后门。”萧绝摇头一笑,“且由着他苟延残喘吧,最多到开春四月,现如今活着对他来说,便是一种折磨。”
青衣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这么多悲剧,乃至他自身遭遇的一切,可以说都是那糟老头子自个儿作死作出来的。
死是迟早的,只是这些罪所该受的罚,不管生前死后他都得一一受着。穆容淳都已魂飞魄散了,他这始作俑者凭什么寿终正寝?
起身洗漱,一会儿要午膳,所以青衣只简单用了些糕饼。萧绝虽未去早朝,但那些政事儿还是一堆堆的找上门。
青衣也没跑书房去缠着他,只是不免觉得好笑。这冥府的事儿他这大帝爷要操劳过问,到了人间还得处理这一堆烂摊子,也不嫌累得慌。
调侃了两句,青衣回到院内的软塌上瘫着后,脸上的笑容便也淡了不少。
看着萧绝她是欢喜的,只是那些事堆在心坎上,终究是不快。
“我昨夜回来后也试着用巫术寻觅月妖的踪迹,但线索彻底断了。”肥猫沉着嗓子道。
青衣半点意外没有,淡淡道:“连萧绝都找不到,更何况是你。”她说着顿了下,冷嗤起来:“我还真就纳闷了,烨颜那牲口与永生教搅合在一起,到底想干嘛?”
她昨儿前半夜压根没睡着,一直在细细梳理线索,心里有一个模棱两可的猜想。
“恶婆娘,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肥猫一瞅着她那副想吃人肉的架势,就晓得这婆娘估摸着心里有点门路了。
青衣不爽的磨着牙,掌心一翻,拿出两块碎片来。
肥猫瞅着,这不是阿鼻殿轮回法印的碎片嘛。
“黄泉水入人间,阿鼻的轮回法印也在人间,他手上还有本生死簿,就差一个忘川便齐活了啊。”青衣冷哼着。
肥猫听着她这话,有点发毛。
忘川洗魂,黄泉水渡魂,生死簿造册,轮回法印可构造轮回路。这简直就是阴司的四大顶梁柱啊!
“你怀疑烨颜想再造一个阴司地府出来?!”肥猫差点尖叫出声。
“不是怀疑,是基本可以肯定。”青衣翻了个白眼,磨着牙根。当初在宁南的时候她就怀疑过,不过毕竟太过荒谬。
但眼下看来,特么烨颜那牲口准备是充分的很啊!
“你和他是亲生的吗?”肥猫忍不住叫道:“确认你是他妹,他是你哥?!早年你该不会把他坑瘸了一怒之下他老人家才跑路了的吧?不然干嘛要重搭一个戏台子掀你底火?”
“你问老娘,老娘问谁!”青衣一脚把肥猫踩在地上。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她就火冒三丈。
狗烨颜,居然想篡她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