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峥的右手上还捏着断掉的汤匙。
断手握断匙,画面倒是挺美。
“哎呀,失礼了。”帝峥笑了笑,捡起断手重新接回右腕上:
“呵呵,刚断不久,还没长好,吓着王婶了吧。”
青衣瞅着他手腕慢慢恢复成正常,眉梢挑起,好强的自愈力。
“本座甚是好奇,要是削了你的脑袋,能重新装回去吗?”
帝峥摸了摸自己脖子,笑吟吟道:“这个好奇,很危险。”
青衣勾唇笑了起来,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他来。
“能把天帝的右手当猪蹄给切了,怎能不叫人好奇呢?六界中谁有那胆量?”
帝峥摸了摸自己的‘猪蹄’对这个形容感到很是无奈。
他目光落在青衣身上,不露痕迹的把汤碗推开了些,开口道:“眼下这局面,王婶邀小侄前来,应该不止是为饮宴这般简单吧。”
青衣盯着汤碗,“推开干嘛,嫌难喝?”
帝峥笑容一僵,眉头有些无奈的垂下去。
“王婶就让小侄儿把话题绕开,不成吗?”
青衣得意的笑了起来:“不成,让你拿着了话柄,岂非把主动权交到你这笑面虎手上了?
你婶婶我这鬼,向来喜欢在上面!”
青衣话音刚落,脑门啪的挨了一巴掌。
墨池不知何时起身站到她后面,一脸阴沉:“好好说话,别以为那糟老头不在就没人管你!”
有事儿没事儿开什么黄腔!
“烛黑水你要死——”
青衣一脚给他踹了过去。
帝峥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场面为何会变成这样?
此刻,天界水族都与她为敌,阴池栽赃嫁祸,北阴被困在流离之地。
那些古神设下重重诡计,皆是针对她的。
为何这等情况下,她仍能笑的出来?
那张脸上甚至看不出一点愁绪,仍这般恣意鲜活……
帝峥看着她与墨池打闹,一时间,竟心里竟涌出一种怪异的情绪……似是……
羡慕。
阴司那片恶土,究竟是怎么开出这样一朵奇葩来的?
帝峥竟有些好奇起来,就是因为这份特别,所以才让北阴王叔心折的吗?
帝峥忽然有点遗憾,他闭关那数千年,似乎错过了很多有意思的事与人啊。
若没有那些该死的阴谋算计,他会否也能如她这般,笑的鲜活又灿烂。
思绪飘远这片刻,青衣也和墨池撕的差不多了,扬眉吐气般的吹了下自己额前的乱发,重新做回位置上。
帝峥看了眼她那一头鸡窝,忽然噗了一声,笑了出来。
笑声一开始还能忍住,到后面竟成了捧腹大笑。
紫霄在旁边面露诧异,像是第一次见帝峥一般。这臭小子……何曾这般笑过?
“哈哈哈……唔……”
帝峥正笑着,后脑勺猛地被人甩了一巴掌。
笑声戛然而止。
他错愕的抬起头,对上青衣嫌弃的眼神:
“长得挺好看的,笑起来咋和土拨鼠一样?”
帝峥眨了眨眼,有点愣神。
明明帝峥一笑若浮光跃金,如清风朗月,萧萧肃肃。
爽朗又清举。
偏在她眼里就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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