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变了。
从孤傲不可一世的人间摄政王,到对媳妇儿言听计从的耙耳朵男人。
从寿与天齐冷心无情的北阴大帝,到只会宠妻无度,不讲道理的掌勺煮夫。
世间事再大,不及我家夫人饿肚子事大。
舍了王袍朝服,玄色深衣更兼慵懒。
人间濯水上,一叶孤舟泛其上,男人手持着鱼竿静静的等着鱼儿上钩。
不远处正有一艘豪华的画舫缓缓过来。
丝竹乐响伴着哄笑不断,惊扰了水下游鱼。
男人眉头轻不可见的蹙了蹙。
却听那画舫上的人高声大笑着,声音在江面上响作。
“照先生你说的,那北阴大帝可谓是六界第一怕媳妇儿的?”
“可惜了一代天骄,自洪荒时起的古神,听说现在就是个只会在厨余打转的糟老头子。”
“温柔乡,英雄冢啊!”
嬉笑感慨声不断,无人注意到边上还有一叶扁舟的存在。
舟上忽然多出一道人影。
少年一袭玄色朝服,以日月星辰为徽,头佩着玉冕,清华贵介的容色上更添几分威仪与沉稳。
“父王,他们在笑话你。”云朝皱了皱眉。
“言之有物,讲的亦是事实,不算笑话。”萧绝幽然笑道,握着鱼竿的手没有半点颤动,目不转睛盯着下饵处。
云朝有几分无奈,盯着那湖面,沉眸道:“我有意大扩寒间深渊,但此举反对者太多。”
萧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因何反对,你可知?”
“寒间危险,下有穷奇为祸,更镇压有诸多凶兽,牵一发动全身,不好轻易扩改。”
“既如此,你为何要改?”
萧绝没有回头,父子俩无声对峙着。
云朝学他那般在小舟上坐了下来。
萧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朝儿是想赶尽杀绝?”
云朝看向他,有几分无奈,他的想法到底还是瞒不过父王啊。
“以穷奇为首,寒间深渊下所镇凶兽都曾为祸六界,便是经受数万年磋磨,依旧凶性难灭。”
云朝不疾不徐的说着,“此为祸根,当斩尽杀绝。”
“你又怎知将它们斩尽杀绝后,不会生出新的大祸?”
云朝有些不明白。
“混沌生万物,化阴阳,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这天地这世界本就是一个环形。因果为序,生死相接。”
萧绝不疾不徐的说着:“旧物湮灭必将催生新的存在,此为不可阻之事,纵是混沌,亦改变不了的天道循环。”
云朝细细听着,没有作声,心里却生明悟。
“父王是怕破坏了平衡,所以才将那些凶兽镇压在寒间深渊中,而非斩杀?”
萧绝笑了笑,没明说,让他自己体会。
“可孩儿却有不同的见解,既然万物更替不可阻,新必替旧,又何须管早晚?”云朝忖思了许久,不疾不徐说完后,看向萧绝:
“孩儿觉得,不破不立。”
萧绝眸光微亮,偏头看向他,眼里的笑容深邃了几分。
云朝端端正正的坐着,迎着自己老爹的打量。
萧绝目光在他身上兜转了几分,这才挪开。
这个孩子啊,不管是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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